这就有价格了。”
俺爹和俺大爷说着就算起来,俺大爷说,咱这房子是三间,三间咱哥俩的,一家一间半房,先不说一间半房,先说我东头这一间房,一间房,五个檩子,咱这房子上的檩子,这房子的木料,我都问过他们以前在这住过的老人了,是什么木料的?他们都说在这盖房子,当时用的都是大柞木,我问这柞木檩子,房子住了二三十年了,木料能不能烂,他们都说,这柞木的在房子上,湿不着,到啥时候都不能烂。
不烂,你看,这房子上的檩子,还是倒棱的,倒棱的说明这木头,当时是太粗了。
你就看吧,这檩子倒棱倒得多好?
“是挺好,我刚来那两年,我都仔细看了,我心思呢,这东北当时闯关东来的时候,盖房子还有这么粗的木头呢?”
“啊,爹都看了,这房子的木料粗吧?”
“粗,这房子檩子倒棱,大椽子又粗又直,盖的多板正啊?”
“就这儿,爹,二兄弟,我说这屋的檩子,一根檩子算十块算十五都行。”
“啊,那这房子就有价格了,你这屋五个檩子,一个檩子也按照十五块钱算,五个檩子就是七十五,八十块钱了。”
那大哥,这再加上大柁二柁呢,大柁二柁,也得值个四五十呀?另外,中间外屋地还有你一半呢?
“哎呀,我大爷家这房子,那不就值一百七八了吗?”
“一百七八,家德,这屋里还有零零碎碎,搭的炕呢,锅台,窗户门了,还有外面的大仓房了,搞一块,还不值百八的吗?”
“呀,大爷,那儿,你家这房子要这么算,也值二三百。”
“二三百,家军,你上学也上二年级了,你也会算这个账了吧?其实,二三百哦,咱还没算人工呢?就我新盖的房子,我是知道的,那小三间,我也算了,一百个工都不够,这还得说自己家人,实实在在干的。”
“那儿,老大,你这个房子,基本价格,也估算出来了,你再看看吧,明个吧,以后,再有人来,看房子,我就给人家说你打算卖了,人家要问卖多少钱了,咱怎么给人家说吧?以我看,你也不能和人家说太贵了呀?你要是说的太贵了,那就把人吓跑了。”
“就是啊,大哥。”
“就是,你说的对,那么的,咱们还得掂对着,能尽可能的,多卖一点,还得把房子卖出去。
这样吧,咱要二百,行吗?二百能卖出去,就卖,要是二百卖不出去,那咱就再降点。”
“好,那么的,大爷,明天我搞一张纸写上,卖房,二百。
我写完,我就贴这房子的后窗户上。”
“哎,不能写不能写。”
“啊?不能写,爹,咋不能写呀?”
“咋不能写?你大爷家刚盖完房子,你就给写卖房子,人家大队里,知道了,还不说咱说走资本主义啊?”
“哦,走资本主义?”
“哎,啥走资本主义啊,这房子卖,不用着急。
那天我在大队玩,就有好几个人问我呢,还有民兵连长崔伟新大胖子呢,他们都问我,你大爷家盖新房子了,那和你们在一起的旧房子你家留不留,我说不留。
他们说你家不留,你知不知道,你大爷打算咋处理呀。
我说还没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