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姐姐,那小姑娘,长得多好,就差你家是富农,没人敢要啊?头几年有人介绍给俺家老大,可俺家也不敢要啊。”
“哎,娘,你别说过去的事了,我同学继国来了,说国家形势好转了。
那好啊,继国,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吧?”
我一问,继国嚎啕大哭上了,说有事,头几年我走了,俺家成风不好,我不走不行啊,大队里有些人老批斗我爹,批判我爹就带着我们。
我三哥四哥都要和大队理论,我爹参加过东北抗联呀,我爹跟着抗联队伍打过日本鬼子啊。
可大队管事的人不叫说这抗日的事,就抓着我家成分是富农的事。
这富农富的我家谁也都不敢上学了,我姐姐也找不到对象了。
这回我回来帮着我姐姐找了个对象。
这几天就选个日子嫁出去。
这样就来求老同学,求二叔帮忙。
看看怎么样。
这事,本来是我三哥就该来的,我三哥住你家前院,我嫂子说,咱俩是同学,说我来好。
“呵呵,继国,咱俩是同学。
在一起上过一年二年级,这是真正的同学。
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啊?是用生产队的马车吗?不是吧?队里的马车是队里的社员谁都可以用的呀?”
“那不能是,队里的马车,继国知道,队里的社员是谁都可以用的。
用马车那继国不用找咱。”
“啊,老同学,我来是看你家的家具,听说你家瓷砖柜做的哈啊?”
“瓷砖柜做的好,呵呵,继国,这不,在这的吗?你来看看吧,这两个,这北炕这个就给我二哥二嫂了,这南炕这个俺娘说,等我有对象了,结婚就给我了。”
“呀,呀,这儿,真好啊,你们家一下子都打俩呀?我二叔,给你结婚的家具都准备好了。”
继国说着,用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反复地看着瓷砖柜的门。
“打俩,本来,我二哥结婚,俺爹是准备给做一对箱子的,结果找木匠,找来找去,咱队的木匠马老五岁数大了,他说做不了了,打箱子,得用水胶,水胶还得用水胶块熬化了,怕使用不好。
最后,遇到老乡,给介绍一个从关里来的木匠,是专门打家具的,我们把他请来了,让他一看,他说我们准备的木料,净是榆木和水曲柳的,要是打一对箱子,有点瞎材料了。
就这么的,他就给我们推荐做瓷砖柜。
说,做瓷砖柜高档。
这样,俺爹又张罗着买瓷砖,买水胶,买钉子和各种材料。
叮咣的打了十一二天。
继国,你来看看,也是准备做呗?”
“准备做?打两个瓷砖柜,就得十几天呢?”
“对呀,做这瓷砖柜是个细致的活呀,我看那木匠天天早上来了就化水胶啊,化水胶,从外面用个铁片子,用三块大坯,支撑起来,上面再搞一个大茶缸子,买的水胶块搞茶缸里,生火,用推木板子的刨花,和这边角余料的小木头块,在那熬胶,一熬就得啥时候,才熬完。
熬完,熬好了水胶,就搁那粘呀,把提前推好的木头板子,都粘了。
粘好了,还得搞大坯啥的压着。”
“那好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