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蹲在海蓝宝石旁,指尖轻轻拂过宝石表面残留的几缕黑气。那黑气如游丝般缠绕,明明已是强弩之末,却仍透着一股顽固的阴冷。他眉头拧成了疙瘩,海蓝宝石的蓝光虽已趋于稳定,在水中漾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可仔细看去,光芒深处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惧怕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不对劲。”他低声重复着,目光扫过周围被灵泉净化后留下的藤蔓灰烬。那些灰烬呈灰黑色,即便被海水浸泡,也丝毫不见溃散,反而透着一股死灰复燃的诡异。“深渊之息的残孽不该有这么强的执念,它们更像……被人操控着。”
玉珊正帮老章人检查受损的珊瑚屋,闻言回过头来。她神披风上的珍珠母贝鳞片在水光中轻轻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安的气息:“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她顿了顿,想起刚才清理藤蔓时的发现,“我刚才剥离那些缠在珊瑚上的藤蔓根须时,发现里面缠着一缕极细的黑线,黑得发乌,不像是自然生成的邪祟,倒像是被人刻意植入的。”
泉灵儿抱着小九,正用灵泉帮她擦拭触手上的伤口。听到这话,她心里猛地一紧,怀里的金瓶也跟着微微发烫:“黑线?会不会和当年的峰儿父子有关?”她想起当年与峰儿父子对峙时,那些被他们操控的蚀物幽灵身上,似乎也缠着类似的黑线,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细究。“说不定,蚀物幽灵也是他们暗中操控的,那些邪祟身上的黑线,和这些藤蔓里的,或许是同一种东西。”
“有可能。”李玉站起身,掌心的乾坤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旋转,笔身的金光映出周围珊瑚礁的纹路,那些原本杂乱的纹路在金光下竟隐约连成了一片诡异的图案。“峰儿父子虽被打败,但他们背后或许还藏着更大的势力。别忘了,三婆婆当年勾结的邪祟,其源头一直没查清,说不定就和这黑线有关。”
小九靠在泉灵儿怀里,脸色还有些苍白,声音虚弱却清晰:“那些藤蔓……来的时候带着一股腥气,又咸又腐,和我们族里老辈说过的‘暗海之影’很像。老祖母说,暗海之影和深渊之息是孪生姐妹,同出一源,却更狡猾。”她顿了顿,触手微微蜷起,像是想起了族里的传说,“传说她们是暗海深处藏着的邪物,一群靠吞噬生灵灵力为生的东西,平时从不轻易露面,专等猎物虚弱时才会现身。”
“暗海之影?”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五婆婆和四婆婆正站在光桥与章人城的交界处。五婆婆手里还拿着那本怪老头的日记,封皮已经被海水泡得有些发胀,“老东西的日记里提过,暗海之影与深渊之息本是同源,都诞生于海底的怨念,只是暗海的邪物更擅长隐匿,能化形、能附生,最是难缠。”
四婆婆扛着她那捆用来看家护院的粗海藻,脸色凝重得很:“我在深海培育净灵草时,曾在一株被邪祟侵蚀的海草根里见过类似的黑线,当时以为是普通邪祟的秽气凝结,没太在意,现在看来,是我们大意了。”
李玉接过五婆婆递来的日记,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翻到其中一页。怪老头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深渊有息,暗海有影,息灭影存,根在‘无妄’。”旁边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只圆睁的眼睛,瞳孔处是一道扭曲的裂痕,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无妄?”玉珊凑近看了看,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