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和维克多一人拿了一个刮水板——长得有点像海绵拖把,但是前面的头是塑胶片的清洁工具,把液体和半凝固的血浆刮到一起。
“这让我回忆起过去。”
席勒一边绕着圈地刮除血液一边说,“我也曾在大学的礼堂后台解决过一个人。
不过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半小时,因为校庆活动就要开始了。”
“半小时?那也太紧张了。
你处理好了吗?”
“其实没那么复杂,因为他是被我勒死的,并没流多少血,只是需要处理失禁的脏东西。
好在我早有准备,勉强算是干完了。”
“难以想象。”
维克多说,“我可能还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也杀过人。
虽然我感觉他是自作自受。”
“哦?”
“我之前一直在搞低温研究,但是很多时候没有现在这么专业的设备,都是租个地下室或是仓库来摆放原材料和低温舱。”
“那个时候的低温舱的技术还没那么成熟,我需要不断替换低温反应材料,才能维持温度。
那玩意儿长得有点像培植土,我经常推着废料在社区周围进进出出。”
“然后有个倒霉蛋,应该是个嗑药上头的瘾君子,以为我是在种大麻。
趁我不在的时候,冲进了我的实验室里,不知怎么就钻进空的低温舱里去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因为低温昏迷了。
我是想把他弄醒的,但那家伙差点儿拔了诺拉的低温舱的电。
一气之下,我就把他给干掉了。”
“你怎么做的?”
“呃,说起来可能有点丢人。”
维克多把刮水板杵在地上,一只胳膊搭在上面回忆了一下之后说,“场面没那么血腥,但是有点滑稽。”
“一开始我想把他勒死,但是后来我想到,那可能会导致他失禁。
我的房子是地下室,换气扇又不好用,我可不想留下什么异味。”
“那你可以选择把他毒死,安全快无污染。”
“是的,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手头没有合适的材料。
毕竟我又不是真的种大麻的。”
“所以你最后选择怎么办?”
“我用一支圆珠笔插进了他的心脏——对着我从网站上搜索出来的人体解剖图。
谢天谢地,我插得很准。
他很快就死了,没给我惹什么麻烦。”
“你怎么解决他的尸体的?”
“当然是冰冻了起来,然后拿锤子敲碎,每次扔一点点,混在旁边的那家酒吧的厨余垃圾里面,半个多月才扔完。”
“非常聪明的做法。”
席勒说,“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比起你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不是吗?”
维克多转动刮水板,把最后一点血渍拢到一起,然后说,“很难想象你都经历过什么。”
“没那么平凡,但也没你想的那么跌宕起伏。”
席勒轻轻摇了摇头,在地上震了震刮水板,然后说,“人类的警惕心理其实很弱,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的关注度就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