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站了起来说：“那你为什么没能救得了露易丝呢？”
“我誓我尽力了。”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看向人说，“我曾无数次为这件事向你道歉。
只有这件事我做错了。”
人凝视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似乎有千言万语，但都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
但是为什么，你选择用强权统治人类，赋予自己如同上帝一样挑拣选民的权力之后，没选择放弃我呢？”
“你真的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吗？！”
蝙蝠侠一语不，只是站在他身前凝视着他。
人感觉自己像是掉到了太阳里，火焰在吞噬自己的皮肤。
人缓缓抬起了一只手，就像无数次噩梦中那样，就像无数次噩梦里，他扼住小丑的咽喉一样。
他把手缓缓地放在了蝙蝠侠的脖子上。
“做个决定吧。”
蝙蝠侠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可以把一切推给布莱尼亚克，拿走软盘里的东西去和外来者达成协议，把地球重启，找回你曾失去的一切……替我向小肯特问好。”
人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蝙蝠侠的话像是魔鬼的低语，是的，只要没了这个人，他就可以忘记这段可怕的经历，然后从头开始，一切都会像是没生过那样，一切都会……
噩梦的景象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重演：露易丝的悲鸣，小丑的大笑，血一样红的天空……
某些血色攀上他的眼球。
那像极地风暴一样的蓝眼当中，黑暗开始不断扩散。
手臂上凸起的肌肉纹路不断颤抖着，但手指却像是中了某种魔法，始终纹丝不动。
嗤。
一声轻响。
人不可置信地低头。
一柄长剑穿过了蝙蝠侠的胸膛。
又是利器划过血肉的细微响动。
剑被抽走的瞬间，血液汩汩地流出来。
他面前的人影缓缓地倒了下去，露出背后的那张脸。
捂着胸口摔在地上的蝙蝠侠模糊的视线里，神奇女侠放下了手中沾着血的长剑。
她眉目温柔，眼神平静。
起伏的眉弓和鼻梁像一座慈爱的山，在朦胧的视野里，如一座古希腊雕像般圣洁，宛如降临人间的地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蝙蝠侠，怜悯又温柔得好像在看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这不是他们那个宇宙的神奇女侠。
蝙蝠侠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他被骗了，他们被骗了。
人完全僵住了。
浓重的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心脏无力地搏出最后的血液的细微声响缭绕在他耳旁。
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越来越深的痛苦，越来越弱的脉搏……
某些东西从心脏一路直冲大脑。
轰的一声，人听到了某种屏障破碎的声音。
查尔斯给他设下的有关于蝙蝠侠的感情枷锁顷刻之间被冲破。
随之而来的，是任何人都难以抵御的山崩海啸。
人猛地抓住了神奇女侠的脖子，手指瞬间收紧。
血色从他的瞳孔中迸出来——他像一只野兽那样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