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咱们也无甚要紧事,也不差这一回。”
在场的商贾们纷纷规劝,各个言辞关切,好似真的是他们有多记挂王志弘身体似的,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陈晔冷眼旁观这虚伪至极的场面,尽管如此,也觉得十分碍眼。
“吭!”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搁,阴阳怪气道:“我看呐,想来是王家到期拿不出足够的货,所以王兄愁得夜不能寐吧?”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再吭声了。
这事他们其实也都知道,早些时日王志弘私下里都问过,表示自己想从他们手中收购一批丝绸以解燃眉之间。
奈何,陈晔早就上门警告过,说是王家得罪了贵人,这是贵人要收拾王家,让他们不要插手,否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一开始大伙将信将疑,直到陈晔拿出了一张契书,是王志弘与章炳辉签订的那张契书,上面加盖了户部的印记!
这意味着,这是一桩官家的生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个印记是后来盖上去的,王志弘手头那份契书,肯定没有。
也就是说,王志弘可能还不知晓,他接的这桩生意是官家的,且是一个陷阱。
可是……他们虽是富商,也不过是个比较有钱的老百姓而已,还不是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众人三缄其口,并且找各种理由婉言谢绝了王家收购丝绸的请求。
今天若非为打探消息,这些商贾老板们,一个个官府眼中的大肥羊,压根也不想来今日行会。
王志弘被盯上成为了众矢之的了,焉知会不会牵连到他们?
况且,此时看王志弘形容憔悴,分明是为此事忧心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才挂了一对这么明显的黑眼圈!
他们这会,巴不得王志弘赶紧离开!
王志弘扫了一眼瞬间安静如鹌鹑的众人,面无表情,旋即朝陈晔冷笑一声。
“陈兄知道得可真多,但是没到最后一刻,不一定谁输谁赢。”
说完,王志弘起身大步离开。
再不走,他怕他自己忍不住仰天大笑。
一想到陈晔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几日后交不出十万匹丝绸,他就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
光是想到陈晔彼时精彩纷呈的脸色,王志弘嘴角便下意识上扬。
陈晔不屑地嗤笑了声:“呵,死鸭子嘴硬。”
我看你还能撑到何时!
……
后面连续数日,陈晔在家中,想起王志弘那张憔悴的脸,他便直乐。
陈晓光撞见了好几次,他爹莫名其妙就大笑几声,活像是得了失心疯。
撞见次数多了,他忍不住问:“爹,最近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自然!”
陈晔思索了下,也不瞒着儿子,陈晓光近日愤图强,常常写功课写到深夜,有了不少长进。
正好借王家这件事,教导他一番。
他把王家的事说了,笑眯眯地道:“上次王岚当众羞辱你,逼你拜他为师,如今王家即将落败,你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为父告诉你这件事,便是想你明白一个道理,若想要成事,便……”
陈晔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