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幽深的看着舆图,忽然伸出手,指着舆图上的几个坊,道:“务本坊、崇义坊、长兴坊、亲仁坊和安邑坊,这几个坊内,可有破败的庙宇或者道观?”
“这些坊?”
程处默等人向舆图看去,便见刘树义所说的坊,都紧挨着宣阳坊。
杜构眸光微动,若有所思道:“你是怀疑凶手把赵成易的妻儿带到了这些坊里?”
程处默一听,连忙看向刘树义。
杜英清澈清冷的视线,也落在了刘树义身上。
刘树义没有隐瞒,道:“昨夜我是亥时二刻左右,被周墨闯进宅邸抓捕,而后命人去叫把已经下值回府的户部官员叫回户部的。”
“算算路程与时间,赵成易知晓自己要去户部的时间,大概要在亥时五刻左右。”
“也就是说,即便他立即让他的妻儿离开,也得亥时五刻之后。”
“而程中郎将是不到丑时到的赵府,那时赵成易妻儿已经消失不见,满打满算,赵成易妻儿逃跑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零三刻钟。”
“再之后,程中郎将命人沿街追查,这种情况下再赶路,暴露的风险极大,更别说还要带着弱女子和稚童赶路,危险程度只会更大。”
“凶手不想自己被连累,绝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而在金吾卫满长安城大街搜查时,唯有藏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随意走动,才能安全。”
“所以,我们只需要估算出一个时辰零三刻钟的时间内,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能够走出的距离,就能将她们的藏身范围圈定出来。”
“原来是这样!”程处默一脸明白了的样子。
可杜构听着刘树义的话,却是蹙眉道:“一个时辰零三刻钟,这时间不算短,若赵成易的夫人一直前行,不曾停歇,也是有机会穿过两个坊的距离吧?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范围再扩大到更远一些的坊?”
程处默想了想,也不由点头:“还真是,如务本坊、崇义坊,这些坊占地不大,一个多时辰,若不停脚,的确是能穿过去的。”
谁知刘树义听着两人的质疑,只是淡淡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所说的脚程,是白天的脚程吧?”
“白天?”
程处默还没明白刘树义这个问题的关键,杜构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一变。
“我竟是忽略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