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那眼神里带着一种重活一世的、俯瞰众生的优越感。
一群蠢货。
她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需要依附暴君才能作威作福的笼中鸟了。
带着两世的记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的走向,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区区一个姨娘和庶姐,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
她甚至觉得,没有了暴君的血腥手段,她用自己的“智慧”将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或许会更有趣一些。
这种近乎病态的自信,让她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她只是重生了,不是脱胎换骨,更不是变聪明了。
她那所谓的“阅历”,不过是提前窥知了旁人的命运,而她所谓的“手段”,更是忘了那都是建立在另一个男人绝对的权势之上。
“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姜鸿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径直走向了赵姨娘的院子,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正妻和嫡女。
刘氏气得脸色铁青,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姜玉声却毫不在意,她甚至懒得去安抚自己的母亲。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迈步走向自己的小院。夜风吹起她的裙角,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孤傲而冷漠。
等着吧,不管是赵姨娘母女,还是看不起她的人,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
与姜家暗流汹涌的气氛截然不同,皇宫深处的承乾殿,则是一片死寂的冰寒。
魏忠弓着身子,将一卷用蜡封好的密报呈到御案上,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凌叙宸修长的手指捏开火漆,展开那张薄薄的宣纸。
暗五的办事效率很高,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关于丞相府那位小女儿的一切。
沈栀,年十六。
自幼体弱,被国师批命,需在山野清净之地休养方能安泰。故送往江南祖母家,直至前月方归京。
性情活泼,率真,不喜拘束。
喜甜食,尤爱桂花糕与杏仁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