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被别人觊觎?怎么可以去照亮别人?
一股熟悉的、撕心裂肺的暴戾感从胸腔里涌起,烧得他四肢百骸都在发痛。
他想杀人,想毁灭,想把那个叫宁榷的,连同整个宁尚书府,都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他攥紧了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寸寸发白,那只刚被包扎好的手,伤口瞬间崩裂,鲜血迅速浸透了那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染红了那个精致又可笑的蝴蝶结。
血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明黄的衣袖上晕开一朵又一朵妖异的红梅。
可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感觉到一种被夺走的恐慌,一种即将失去唯一珍宝的疯狂。
“呵……”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眼中红丝密布,那疯狂与偏执几乎要凝为实质,“想跟朕抢?”
他缓缓抬起那只滴血的手,看着那个被血染红的蝴蝶结,眼底的疯狂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恐怖的、志在必得的冷静。
“魏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裹了寒冰的刀子,刮得魏忠心头发颤。
“老奴在。”
凌叙宸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通知下去,今日宫宴众卿家都劳累了,故明日不上朝。”
他要亲自去看看。
去看看他的小太阳。
顺便,也该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