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官服,也来不及细想,几乎是小跑着冲到了前厅。
只见那个年轻的帝王正背手站在厅中,欣赏着一幅山水挂画,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
他身旁的魏忠倒是堆着一脸笑,可那笑意怎么看怎么瘆人。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经义扑通一声跪下,心脏擂鼓似的狂跳,“不知陛下驾临,微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他想不明白,这位主儿怎么会突然跑到他府上来?
是自己哪道奏折写得不对,还是哪个政敌上了谗言?
无数个念头在脑中炸开,搅得他冷汗涔涔。
“沈爱卿平身。”凌叙宸转过身,声音听不出情绪,“朕今日无事,恰好想起前几日你那份关于漕运改制的奏疏,有些细节想与你当面商议,便过来了。未曾提前知会,倒是叨扰了。”
话是说得客气,可配上他那身玄衣和阴沉的气场,沈经义半点也不敢觉得轻松。
“陛下言重了,这是微臣的荣幸!”
他战战兢兢地起身,引着凌叙宸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给匆匆赶来的儿子沈清和使眼色,让他赶紧去通知夫人,千万看好家里的那位小祖宗,别让她到处乱跑冲撞了圣驾。
书房内,君臣二人落座。
凌叙宸看似认真地就漕运一事问了几个问题,言辞犀利,直指核心。
沈经义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额上的冷汗却是越冒越多。
他发现,陛下虽然在问着公事,但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而他左手上那片干涸的血迹和那个丑的出奇的蝴蝶结,更是让沈经义看得心惊肉跳。
这又是谁倒了血霉了?
半个时辰后,公事谈毕。
沈经义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恭送这位大神离开,谁知凌叙宸却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丞相府中的景致,倒是比宫里多了几分雅趣。”他放下茶杯,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窗外的亭台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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