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狼狈脸红的模样。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陛下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最珍贵的人一样。你可是皇帝,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她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拉回他们君与臣、男与女之间那道模糊又安全的界线上。
凌叙宸却不接招。
“天下是天下,你是你。”他回答得简单又直接,逻辑清晰得让她无法反驳,“在我这里,你就是最好的。”
沈栀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她彻底败了。
这人要么不开窍,一开窍简直是要人命。
接下来的午膳,沈栀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别苑的厨子手艺极好,将他们钓上来的鱼做成了好几道菜,有清蒸鲈鱼,有糖醋鲤鱼,还有一锅奶白色的鱼头汤,鲜美无比。
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扳回一城。
她时不时地偷瞄对面的凌叙宸,他正姿态优雅地用着膳,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仿佛刚才那个说出石破天惊的情话的人不是他。
可沈栀还是敏锐地发现,他心情似乎极好,连唇角都一直维持着一个微不可察的上扬弧度。
这让她更气了。
她一定要找回场子,好久没看到凌叙宸耳根子红的样子了,甚是想念。
用完午膳,两人在别苑里消食散步,准备回城。
沈栀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没留意到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聚起了大片浓厚的乌云,沉沉地压在远处的山峦上。
空气变得闷热,风也停了。
就在他们走到别苑门口,准备上马车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惊雷在头顶炸开。
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瞬间就连成了线,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雨幕,将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水汽之中。
“陛下!沈小姐!快回屋里躲雨!”魏忠扯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