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宴礼心头一沉。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你知道你们差了十岁吗?”宴礼的声调高了一分,“她被我们领养回来的时候才六岁,宴奕,她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小叔!”
“我知道。”宴奕的回答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这种平静,比激烈的争辩更让宴礼火大。
他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这么做!”
宴礼身体前倾,灯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栀栀还小,她懂什么?她从小被我们宠着,没见过外面的风浪,你用你那套在商场上的手段对付她,她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近年来,宴奕行事越发让人看不透,手段比他年轻时更加狠厉果决。
宴礼相信他的能力,却也忌惮他那深不见底的城府。
他怕,怕沈栀的单纯善良,成了宴奕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玩物;怕她口中的“喜欢”,不过是精心算计下的诱骗和强迫。
“我没有用任何手段。”宴奕终于抬眼,看向杯中晃动的酒液,声音低沉,“大哥,她不小了,她比你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清楚?”
宴礼冷笑一声,“她清楚你会为了得到一样东西不择手段吗?她清楚你的控制欲有多可怕吗?宴奕,别把你对生意的偏执,用到栀栀身上!”
宴奕沉默了片刻,缓缓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他却面不改色。
他放下空杯,抬起头,黑沉的眼眸在昏暗中直视着宴礼,一字一句。
“她不会是生意。她是我愿意用一切去交换的珍宝。”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静,却带着一莫名的卑微。
“而且,哥,是我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