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蜷缩了一下。
“早点休息。”
他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回了客厅。
沈栀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将剩下的牛奶一口气喝完。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脸颊,总觉得刚才的气氛有点奇怪。
大概是太久没和小叔这样独处,有些不习惯吧。
不过自己已经准备明天就离开了,问题不大。
她摇摇头,不再多想,将行李箱整理好,便爬上床,很快就陷进了香甜的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那扇被她关上的门,是如何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悄无声息地、一寸寸地推开。
…………
公寓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护城河的波光,随着晚风,在天花板上投下粼粼的、流动的光斑。
宴奕站在沈栀的床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没有开灯,仅凭着从落地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贪婪地注视着床上熟睡的女孩。
快一个星期了。
整整一个星期,他只能隔着冰冷的屏幕窥视她。
看她穿着他买的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看她窝在他挑的沙里画画,看她笨拙地煮一碗泡面然后吃得心满意足。
屏幕里的每一帧画面都清晰无比,却也空洞无比。
他能看到她的一切,却无法感知她分毫。
直到今晚。
他来了。
他亲手为她做了晚餐,看着她坐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这几日的见闻。
她喝下了他亲手热的牛奶,对他露出了那样甜美信赖的笑容。
可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现在,她就在这里。
躺在他准备的床上,盖着他挑选的被子,呼吸着和他同一空间的空气。
没有屏幕,没有数据,没有那该死的、遥远的距离。
她是真实的,温热的,活生生的。
宴奕的呼吸变得沉重,压抑了一周的、那股名为占有的疯狂,在这一刻挣脱了所有枷锁,汹涌而出。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秀气的鼻子微微翕动,粉润的嘴唇无意识地嘟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一缕黑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随着她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
宴奕缓缓俯下身。
他能闻到她间的清香,是和他用的同款洗水,可是在她身上,却多了一种独特的、让他为之疯狂的甜美味道。
他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太近了。
近到他只要再低一寸,就能吻上那片诱人的唇瓣。
他的身体在叫嚣,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占有她,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让她彻底染上自己的气息,再也无法离开。
优秀的猎人懂得忍耐。
可是,当最美味的猎物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面前时,再优秀的猎人,也会有失控的瞬间。
宴奕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拂开了她脸颊上的那缕丝。
指腹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一种滚烫的、战栗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