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只是时间太长,照片边缘有些卷翘泛黄,胶质似乎也有些受潮晕开,影像已经模糊,像是隔着薄雾。
可即便如此,照片上那个穿着略显宽的大棉袄、系着朵大红花的年轻女孩,依然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她的皮肤在黑白照片里显得异常白皙,五官生得极好,眉目清晰,鼻梁挺秀,嘴唇的轮廓也分明,却偏偏生了一对不讨喜、容易惹是非的桃花眼,神情也绷着。
阮母喉头一哽,揉了揉盼儿的头发,转身揭开锅盖,一股浓郁的白雾混着肉香猛地腾起,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
整整十年了,阮苏叶那个白眼狼,什么怨什么气,整整十年都没有联系过他们。
哎!
胡同里那绝望的哭声,似乎在她耳边隐隐作响。
年夜饭终于在一种刻意营造的热闹中摆上了桌。
“爸,妈,您二老辛苦一年了,儿子敬您一杯!”
阮建国端起小酒盅,里面是散装的地瓜烧,热辣辣的气息直冲鼻子。他憨厚地笑着,试图把这屋子里的气氛重新暖起来。
阮父“嗯”了一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脸上的皱纹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舒展了些。
王秀芹脸上晕出几分羞涩,轻轻推了推丈夫。
阮建国会意,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尽是压抑不住的喜气:“爸,妈,还有个好消息跟二老汇报一下。秀芹她又有了!刚查出来不久。”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入了刚刚平静的水面。
“哎哟!真的啊?”
阮母刚才因阮梅花和想起苏叶带来的阴霾瞬间被冲散了大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是惊喜地看向王秀芹的肚子;“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几个月了?反应大不大?”
“刚两个多月,妈,没啥大反应,就是有点犯困。”王秀芹低头笑着,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好!好!好!”阮母连声道好,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秀芹啊,这回可得当心着点。建国,你多照顾着点你媳妇儿。哎呀,这大年三十的,真是双喜临门。盼了这么多年,这回可得是个大胖小子了,给咱老阮家再添个顶门立户的。”
“妈说得对。”阮建国笑得见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