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阮苏叶!
真的是她!
十年未见,印象中那个虽然清秀但还算圆润的长女,竟变成了这副这副骇人的模样!
比刚才胡同口公厕前传言的“白毛女”更直观,更冲击!
阮苏叶的目光在满桌狼藉的杯盘上飞快地扫过。
油汪汪的红烧肉还剩几块瘦的、半肥半瘦的,肥肉都吃干净,半只鸡骨架可怜兮兮地躺在盘子里,白菜炖粉条还剩点汤底。
几个啃了一半的白面馒头,一小碟花生米,还有那条象征“年年有余”、几乎没动筷子的红烧鱼。
空气里弥漫着肉香、酒气和一种名叫“震惊”的僵硬气氛。
她像是没看见一屋子人见了鬼似的表情,也忽略了那几乎凝固的空气,目标明确,动作利落。
她径直走到桌边唯一空着的那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然后,在阮家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伸出了那双同样瘦骨嶙峋、却异常稳定的手。
阮苏叶夹起最大的一块半肥半瘦肉,塞进嘴里,几乎是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满足地眯了下眼。
端起装红烧肉的盘子。
把里面剩下的肉和油汤一股脑倒进自己碗里,拌着旁边盘子里剩下的白菜粉条汤。
抓起一个啃了一半的馒头,掰开,把碗里油汪汪的混合物夹进去,大口咬下。
筷子伸向那条鱼,无视“年年有余”的规矩,精准地夹走一大块最肥美的鱼腩肉。
连带刺都嚼得嘎嘣响,鱼骨头在末世都是粮食。
补钙!
顺手拿起阮父掉在桌上的酒盅,里面还有小半盅地瓜烧,仰头,“滋溜”一声,干了。
一气呵成。
“你……你……”阮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当她看着那条被破坏的“年年有余”的鱼,看着瞬间空了大半的盘子,看着阮苏叶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一股邪火夹杂着十年积压的怨气、委屈,还有莫名的恐惧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