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激动得眼眶都泛了红,演的真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把薅住还在对着张主任点头哈腰的赵老三胳膊,
“赵老三。走。”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还磨磨蹭蹭的,发财都赶不上热乎的!”
他再没看那两个腌臜货一眼。
朝着村子的方向,走了回去。
直到那两人消失在土路尽头。
张主任脸上那层“父母官”的油彩——
“哗啦”一下,碎得稀巴烂。
露出来的,是赤裸裸的贪婪和一丝即将到手的得意。
“呸。”他朝着王大海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口浓痰:
“穷鬼。终于上套了。”
他眼神阴鸷地扫过四周:
“明儿钱一落袋,立马撒丫子。这穷酸地界儿,多吸口气都嫌脏。”
小李“啪”地合上本子。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亢奋:
“师傅,绝。真特么绝。”他凑近,谄媚地压低声音,“这姓王的,看着是个硬茬子,结果被‘县里金疙瘩’一砸,还不是晕头转向,乖乖往外掏?傻狍子一个。”
张主任推了推眼镜,没吱声。
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颏,和镜片后怎么也藏不住得意,说明了一切。
他仿佛已经嗅到——
那几百块带着汗酸味、鱼腥气、浸透琼崖村最后希望的票子,哗啦啦落进他口袋的味儿。
王大海薅着赵老三,一路狂奔。
蹿出土路,拐过那道长满柏杨的土坡。
随后王大海发现没人跟来,猛地停住了脚步。
赵老三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啃一嘴泥。
“哎哎哟。大海。你慢点”赵老三呼哧带喘,一脸的兴奋还没散尽。
王大海慢慢转过身。
脸上所有的急切、焦虑、屈辱、感激、如同退潮般,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张板着的脸。
那眼神,再不是渔民王大海的眼神。而是带着看透一切的冷漠眼神。
赵老三被他盯得浑身汗毛倒竖。
“大海?咋停下了?咱得赶紧回村张罗钱啊。火烧眉毛了。”
他挤着笑,却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王大海松开了铁钳般的手。
没言语。
他微微低头,俯视着已经开始筛糠的赵老三。
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平淡。
“张罗钱?”
他轻轻重复着,嘴角扯出一抹极瘆人的弧度。
“赵老三啊”
他声音陡然拔高。像炸雷劈在赵老三脑门上。
“你给老子听真了——”
“那个装神弄鬼的‘张主任’”
“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你这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么死心塌地、屁颠颠地—”
“帮着外人——”
“来掘咱琼崖村的祖坟根儿?”
“让他们来吸干咱全村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