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脉动,尖锐的嘶鸣来自蒸汽主管道,远处规律沉重的撞击声是巨大的藻类压榨机。
他靠在冷却槽冰冷的外壁上,粗糙的工装袖口下,小臂肌肉微微隆起,适应着日复一日的沉重。
指尖残留着搬运管道留下的油腻和铁锈味,但他此刻的心思不在疲惫的身体上。
他摊开掌心,那块磨得圆润的炭笔头,在布满冷凝水汽的金属槽壁上轻轻划过。线条不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带着思考和确认。
他画了一个简笔的深灰色小人(代表自己),小人旁边画了一个代表劣质藻饼的深绿色方块(■深绿),方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然后,他指向旁边一个正在啃墨绿藻饼的工人,又指了指自己的画,脸上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那工人愣了一下,看看自己手里的藻饼,又看看槽壁上的画,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苦涩。他咧了咧嘴,露出残缺的牙齿,含糊地咕哝了一句:“难吃…像嚼锈渣…”王大海立刻捕捉到了那个发音:“锈渣”(Rt-Chewer)。他用力点头,指了指深绿色方块,重复道:“锈渣!”
周围的几个工人听见,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和认同的咕哝声。“锈渣!没错!”“比锈渣还糟!”一种奇异的共鸣在深灰色的工人间弥漫开。王大海迅速在深绿色方块旁边,刻下了他捕捉到的音节符号:两个粗糙的、代表“Ru”和“Che”的点线组合。这不是卡片上的标准星环语,而是属于铁穹底层的、带着铁锈味的“俚语”。
巴图沉重的动力装甲脚步声由远及近。独眼扫过槽壁上的涂鸦,在那深绿色方块上的大“X”和新刻的“Ru-Che”上停顿了一下。他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声,没有像往常那样呵斥清除,目光反而在王大海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他粗声粗气地指向堆积的管道残骸:“动起来!锈渣们!B区的活计不会自己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