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海的力量传过来——不是往上拉,是把他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狠狠往侧面甩了出去!
“啊!”王大海失声惊叫,身体在空中划出道失控的弧线,炮弹一样砸向旁边那根粗大、倾斜的巨型管道!
砰!咔嚓!
身体结结实实撞上冰冷的金属管壁!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眼前金星乱舞,耳朵里嗡嗡作响,五脏六腑都像挪了位,翻江倒海!左肩和后背火辣辣一片,皮肉铁定被粗糙的锈层豁开了口子。更要命的是,他下意识伸出去想撑一下的右手,手腕正正磕在一块凸起的、棱角分明的坚硬锈瘤上!
“呃——!”剧痛像烧红的铁钎捅进手腕骨头缝里!比之前狠十倍!那“咯…咯…”的滞涩声仿佛就在耳膜边上疯狂擂鼓,手腕僵硬处的皮肤下,死灰青色像滴入清水的墨汁,瞬间洇开一小片,冰冷刺骨的感觉顺着骨头缝毒蛇般往上爬,整条小臂都开始发麻!
他像一滩被甩出去的烂泥,顺着倾斜的锈蚀管道滑下去好几米,粗糙的锈层像砂纸一样撕扯着破烂的衣服和皮肉,留下道道火辣辣的擦痕,才勉强被一处凹坑卡住,狼狈不堪地停了下来。他趴在冰冷刺骨的锈管上,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倒着气儿,每一次吸气都扯得全身伤口针扎似的疼,喉咙里全是铁锈的腥甜味儿,呛得他直咳。
他艰难地抬起像灌了铅的脖子,望向刚才吊着的地方。那“铁锈人”还悬在扭曲的梯子旁,金属脑袋转向他摔落的方向,黑窟窿眼幽幽地“盯”着,像尊生了锈的雕像,没动弹。它刚才甩他那一下,力道拿捏得死准,把他送到了这根相对平缓、能趴着的管道上,没直接扔进
为啥?是警告他别乱动?还是……真在帮他离开梯子那个死地?王大海脑子里一团乱麻,手腕的剧痛一阵阵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头顶,金属怪物突破管道的噪音冲上了顶峰,像一场金属的葬礼进行曲!伴随着一声金属被彻底撕裂、如同布帛被扯烂般的刺耳巨响,一大块扭曲变形的管壁被硬生生撕开、掀飞!惨白刺眼的光线像决堤的洪水,猛地从破口处泼洒下来,瞬间刺破了深渊的部分昏暗!一只覆盖着厚厚暗红锈甲、关节处幽蓝绿磷光疯狂乱闪的巨大利爪,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气势,狠狠抓向王大海刚才吊着的位置!
梯子在巨爪的撕扯下发出垂死的、令人牙酸的呻吟,瞬间扭曲变形得像根麻花!几根粗壮的横杆“咔嚓”一声,如同脆弱的树枝般直接粉碎!锈渣和金属碎片四溅!要是王大海还在那儿,这会儿早成了嵌在怪物爪缝里的一团肉泥!
王大海头皮“嗡”地一下炸开,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浸透了后背翻卷的伤口,冰冷的汗水和火辣的剧痛交织,刺激得他浑身一哆嗦。他死死盯着破口处疯狂咆哮、使劲往里挤的巨大怪物头颅轮廓,那幽蓝的、非人的复眼在惨白的光线下闪烁着纯粹毁灭的凶光,死死锁定了下方!它暂时被狭窄的破口卡住了硕大的身躯,但那恐怖的巨爪疯狂地抓挠着破口边缘,发出令人心悸的刮擦声,钢铁被进一步撕裂的噪音不绝于耳——它挤进来,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儿!
底下,那催命的“蹬…蹬…”脚步声,不知啥时候,彻底消失了!深渊里那宏大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似乎也减弱了几分?是错觉?还是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