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顽劣,反倒很是通情达理,有些问题她看不透的,他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不知是不是书读多了的缘故,他的谈吐也没了之前那般张扬不讲理,一举一动之间带着几分威严谨慎,属实是将读书人的气韵发挥的淋漓尽致。
“杳杳……”
沉默须臾,萧景钰这才唤她。缱绻温柔的嗓音如丝绢似的,划过耳畔。她略微抬眸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羞赧。
“你是我夫人,我是你夫君,你不愿我纳妾,说明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心里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萧景钰垂下眼眸来轻轻说着话,语调轻的好似江南三月的烟雨,朦胧蒙蒙。
宋知韫不由得呆住了,和只呆鹅似的,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有悖这个人人都纳妾的规则来。
这样的人啊,心思细腻,怕她多想还特地斟酌了话语。平日里瞧着嬉皮赖脸,但真的到了大事儿关头上却是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待之的。
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来,“谁说心里就有你了,我才没说过这样的话……”
“没说过?但夫人今日做过了,难道不是吗?”他淡淡乜了她一眼,“若夫人所做是为了这如今正妻手里握着的权利,并不是因着心里头有我。那你大可放心,日后呢都是你的,我到时候就让那屏儿入我房里来,如何?”
宋知韫耳边嗡嗡作响,拿起一旁的迎枕往他身上砸,“萧景钰,你不要脸!”
“瞧瞧,这不就是吃味了,杳杳还不肯承认。”他如同得了糖的孩童,笑容里带着几分心满意足,眼波流转,掠过心尖,“夫人只要说不将萧景钰放在心上,我以后便不自作多情了。”
宋知韫被他揭了短,节节败退,红着脸道:“怎、怎么扯这样远?我什么时候说不把你放在心上的?”
“那就是放在心上,我很欢喜。”萧景钰摊开了象牙扇,复而合上,带着一点被承认后的雀跃和局促。
宋知韫知晓自个儿横竖是说不过他,索性背过身来,想到了什么一般道:“你不是说有好戏看,好戏呢?”
“夫人且等着吧,好戏我早就在岳父大人这里今日埋好了坑,再等上一段时日,等那些消息都尽数放了出去,想来这戏才能编排好,给你瞧呢!”萧景钰将人揽入怀里,下巴在那毛绒绒的头顶蹭了蹭,蹭的宋知韫发髻凌乱,被瞪了一眼也笑呵呵的。
宋知韫倒是也没多问,毕竟看戏的乐趣就在于不知道,要是全部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看头?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萧景钰同父亲说了些什么,今日在书房的偏院里等着的时候,父亲脸色似乎也有点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