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垂着手臂。偶尔有扫雪车开过,橙黄色的车身在白雪里格外鲜亮,车后扬起的雪雾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彩虹。阿黄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芙宁娜:“喝点热水,刚泡的姜茶,驱寒。”
芙宁娜抿了一口,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比枫丹的草药茶好喝。”她咂咂嘴,“那里的驱寒茶总带着股鱼腥味,说是用深海暖石煮的。”
王萱举着相机对着窗外拍,镜头上很快蒙了层雾。她呵了口气擦干净,把路边雪中的白桦树拍进去——树干笔直,枝头挂着雪,像插在白瓷瓶里的银簪。“等下到中央大街,我给你拍张照,红砖墙配着你的白围巾,肯定好看。”
车过松花江大桥时,芙宁娜忽然“呀”了一声。江面上结着厚厚的冰,有人在上面滑冰车,红色的冰车在白皑皑的冰面上划出弧线,像游鱼在水里穿梭。“那是在冰上行走吗?”她指着那些人,眼睛瞪得圆圆的,“枫丹的水结冰后,只有水之龙能在上面走,人类踩上去会掉进冰窟窿的。”
“这儿的冰结得厚着呢,能跑卡车。”阿黄给她解释,“冬天江面上还能开冰雪嘉年华,有冰雕、雪圈,晚上还能看烟花。”
芙宁娜把额头抵在玻璃上,哈出的白汽在窗上画了个小小的圈:“人类真厉害,能让水听话地变成各种样子。”
到中央大街时,天色已经擦黑。路灯亮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雪幕洒下来,把青石板路上的冰面照得像镜子。两旁的俄式建筑挂着红灯笼,雪落在洋葱顶的圆顶上,红与白交织在一起,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芙宁娜刚下车就被冻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冰面有点滑,她下意识抓住王萱的胳膊:“这里的路会发光。”
“是冰面反光呢。”王萱扶着她往前走,“你看那些砖缝里的雪,被踩得结了冰,就成了天然的镜子。”
阿黄拎着她们的包跟在后面,忽然“哎哟”一声。原来是阿黄的雪地靴底有点打滑,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旁边的路灯杆。芙宁娜回头看他,眼睛弯成月牙:“你看,连你也差点滑倒。”
“这不是没注意嘛。”阿黄挠挠头,从包里掏出双冰爪,蹲下来往芙宁娜的雪地靴上绑,“这个能防滑,我特意买的,跟猫爪子似的。”
芙宁娜看着鞋上多出来的金属齿,忍不住用脚尖蹭了蹭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枫丹的水鸟爪子,在冰面上走路就不会滑。”
王萱举着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照片里,阿黄蹲在地上,专注地帮芙宁娜绑冰爪,芙宁娜低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