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悲哀,在这世上,自此之后,再无牵挂至深之人,生离尚有再见日,死别却是永恒。在最最悲伤的时候,言语都是无力的,或许唯有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一直沉默了半晌,葛自澹方才说道:“贤弟,估计天就要亮了,不知不觉的,这一夜就过去了,我们就这么着稍眯一会儿吧,上午还能再说会儿话。”
亨书勤答道:“好。”
然后二人就都未再说话,只辗转的二人都感觉到彼此都是难以入眠,情绪良久消退,二人才都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亮,天气晴好,除了师兄弟二人外,其他人却都起了身。亨亚日独自一人来到太白顶处的亭中,坐在石墩上,舒展好身体,平心静气,迎着那初生的朝阳,静静的观看,从火红到金黄再最后到耀眼明亮的一团悬挂在空中,不可直视。山巅清晨稍显湿润的空气里,微寒的朝气一扫而去,斜照在身上的阳光温暖、和煦,却又有一丝丝的炽烈。其时正在四月初,尚未到炎炎夏日,只有怡人感,难寻焦躁处,这山巅,想必也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有时,亨亚日尚小的心内也会想,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不与人争,不与天斗,亲近自然,无欲无求,或这里真是每个人心内的桃源圣地。不再迎着光看,亨亚日就坐在亭子里,想着心事。前途未卜,对将要去何处,心里既有茫然又有期待,一时竟是想得痴了。
“想什么呢,都到你身边了,还不知晓。”亨亚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醒,却见是东伯也到亭子里来了。亨亚日赶紧起身,给东伯让了座后,自己方才又坐下。原来是东伯遍寻不见亨亚日,一问之下才知他是到了这亭子来了,自己也跟了过来。亨亚日给东伯道了歉,只说自己在想以后的日子呢,却还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东伯接口说道:“小家伙就是心思多,你现在应该是听安排的时候,哪里还能自己拿主意啊。不过自己多想想也是好的,要是个应声虫,唯唯诺诺的,估计也会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少爷也未必看的上。”说完自己先笑了。
亨亚日听得一愣,旋即说道:“多谢东伯指点,小子多半也是,不过是些胡思乱想罢了。”
东伯说道:“我看你这想事的样子和少爷小时的模样很像,只是少爷当时要更小一些,许多事都要自己拿主意才好。你这好在有人一直帮你,你父亲教的也很好,家里也和睦,你还能自己主动去想事,这样你将来的路也能走得顺畅的多。不像少爷,一辈子坎坷,遇人遇事不说相助,不从中作梗就算好的了,幸耐得少爷自己够勤力,才能闯出一片天来,只可惜啊,诸事都有不谐的时候,咳。”说完还一叹。
亨亚日心道:天不助人人自助,只是人力有时而穷,或只得聚众才能一定程度上弥补遗憾吧,毕竟一人智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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