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信末,太子只写了寥寥一句:“皇姐放心,京城有我,你只需放手去做。”
短短八个字,却让乔兮月连日来因背负十万亡魂而冰冷的心,涌入了一股最温暖的暖流。
她将信纸凑到烛火边,看着它化为灰烬,眼中那点柔软迅速被坚冰覆盖。
她转身,看向正在灯下为她整理从齐王处审出的名单的黎子钊,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夫君,父皇和皇弟为我们清扫了前路,这‘剜骨疗毒’的第二刀,也该落下去了。”
黎子钊放下笔,抬起头,那双总是温润的眸子里,此刻映着的是与妻子如出一辙的清醒与狠厉。
他指着名单上一个不起眼,却被乔兮月用朱笔重重圈出的名字:“户部右侍郎,钱林。孙党的核心钱袋子,为人贪婪,胆小如鼠,却又自作聪明。此人,确是最好的突破口。”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一张无声的网,以青河镇为中心,悄然向千里之外的京城,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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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京城,松风楼。
户部右侍郎钱林端着茶盏,心不在焉地听着窗外的评弹。
他最近有些心烦,南疆战败,丞相那边气氛凝重,他这个管钱的,总觉得脖子后凉飕飕的。
就在这时,邻桌几个绸缎商人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像带着钩子,钻进了他的耳朵。
“听说了吗?青河镇那位镇国公主,手里的八音盒和水光镜,那利润,简直比咱们贩私盐还快!谢家这次可是吃得满嘴流油!”
“何止啊!我听说,公主殿下觉得宁州府的市场太小,准备开辟北方的商路,正在物色新的合作伙伴呢!”
钱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南货北调,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他几乎能嗅到银子那甜美的味道。
可一想到自己身上还烙着孙党的印记,那点火热又迅速被浇熄了。
孙博雅那条船,是越来越沉了……
当晚,钱林心烦意乱地回到府中,他最宠爱的小妾梨花却哭哭啼啼地迎了上来,手里还攥着一封拆开的信。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