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周瑾瑜的心,被这句最朴实的话,狠狠撞了一下。
他看到的是,无数个即将崩坏的家庭,因为这小小的学堂,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与尊严。
第二站,锦绣大街。
谢长风早已在此等候,他身后,数口巨大的樟木箱一字排开,箱盖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而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雪片一般的订单。
“陛下,”谢长风的声音带着商人的精明与狂热,“此乃八音盒,京城预售订单,共计一百七十二份,定金总额,三万八千两。”
“此乃水光镜,江南盐商总会订单,预付全款,十万两!”
当周瑾瑜得知,一只小小的八音盒,其单只的利润,竟足以抵得上宁州府一年的商税总和时,这位见惯了金山银山的帝王,呼吸都为之一滞。
黎子钊在一旁,恰到好处地为岳父斟上一杯茶,声音温润,却字字千钧。
“岳父大人,您所见的,非商贾之术,乃帝王之基。月儿正以民心为纸,以富庶为墨,为您描绘一幅全新的江山社稷图!”
“昔日商鞅变法,利出一孔,强秦而弱民。今月儿开百业之源,引万商入流,看似利散于民,实则税收如百川归海,尽入国库。此乃藏富于民,强国于无形!”
这番话,如一泓清泉,将周瑾瑜心中那因巨额财富而起的震动,化作了对一种全新治国之道的深思。
最后一站,黎河村试验田。
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弯着腰,饱满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黎天佑早已没了面圣的恐惧,他像个最骄傲的老农,领着“亲家”在田埂上走。
他随手摘下一株稻穗,在掌心搓开,那一粒粒远比御田贡米还要饱满的谷粒,让周瑾…瑜的眼睛都看直了。
“亲家你看!月儿这‘神种’,一根穗上,少说也有两百粒!比咱往年那稻子,多出了一倍不止!”
周瑾瑜从黎天佑粗糙黝黑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过那几粒金黄的谷粒。
他想到的不是个人财富,而是大周数千万嗷嗷待哺的子民,是北境那数万名常年啃着黑面馍馍的戍边将士!
一股灼热的情绪,猛地冲上他的眼眶。
他正待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那拂过稻穗的暖风,不知何时,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