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头一次听说蒋波涛是两家店的股东,更纳闷以蒋波涛面面俱到的性子,怎会说出这般犀利的话。
这疑惑没持续多久,等黄珍珠和女侍们都回了屋,蒋波涛身后便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聂芊芊。
聂芊芊裹着一件镶着浅灰兔毛领的淡粉棉裙,裙摆绣着几枝嫩黄腊梅,落雪沾在领口和发梢,倒像是从暖春里走出来的一般。
她见刘熊望过来,眼尾弯了弯,睫毛轻颤着眨了两下。
蒋波涛笑着对刘熊拱手:“刘兄弟,这话可都是你外甥女让我说的,你可别介意。”
他本就是精明人,聂芊芊只需提几句,便懂了其中缘由,顺势配合演了这出戏。
见刘熊恍然,蒋波涛识趣地告别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自家人。
两人坐上回栖月楼的马车,聂芊芊才解释:“方才的情景我都看到了,我知道你和舅妈肯定会拒绝,可这样会让你们在娘家难做人。不如让我和蒋老爷来当这个‘恶人’,断了他们的念想。”
刘熊瞬间明白了聂芊芊的想法,他自然是不会同意那两个人进栖月楼的,他相信黄珍珠也不会。
可那毕竟是黄珍珠的娘家人,难免难做,更怕黄家的人没完没了纠缠。
聂芊芊这一招,不仅断了后患,更免了他们两人拒绝的麻烦。
其实相处这么久,聂芊芊早把舅舅舅妈的性格看的清楚。
舅舅性格踏实,人虽然有点憨但是不算笨,稍微点拨这段时间的进步飞快。
舅妈是个爽利人,有的时候看着挺凶的,也有自己的心思,可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她也早把这两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哪舍得让他们夹在亲情和原则中间为难?更不愿看着他们被拉扯磋磨。
所以她才找了蒋波涛,让他当这个“恶人”,也要把麻烦拦在外面,好好护住这一家人,护住这份难得的和睦。
栖月楼与悦己阁本就隔得不远,马车没走片刻便到了,雪已下得绵密,大片雪花簌簌落下,将屋檐都染成了白色。
聂芊芊刚跨下马车,却没感觉到半点雪落在身上的凉意,她侧头一瞧,才见顾霄站在身侧。
他身着一件月白暗纹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细巧的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