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狩猎的同伴握紧了手中的石矛,几个孩童躲在母亲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却没有往日的亲昵。
这种突如其来的疏离像一根冰冷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怎么了?”
他开口问道,声音因长时间缺水而有些沙哑。
族长从人群中缓步走出,这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曾将自己的狩猎技巧倾囊相授。
此刻,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石天,手中的木杖重重敲击着地面:“你消失了整整七日,部族里已经乱成一团。”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东边的黑风谷出现了地裂,十三名采集队成员至今下落不明。”
石天的心猛地一沉。
黑风谷是部族重要的水源地,那里的异动绝非小事。
他正要解释自己被地脉震动困住的经历,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族长!”
一名年轻族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手中紧攥着半块焦黑的土块,“南边的梯田又塌陷了!
这次毁掉了三亩刚种下的粟米!”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指责声如潮水般涌来:“都是你!
自从你执意要去西边山脉探查,大地就没安宁过!”
“萨满祭司说这是触怒了山神!”
“把他赶出部族,也许大地就不会再惩罚我们了!”
石天怔怔地站在原地,那些愤怒的声音像冰雹一样砸在他身上。
他张了张嘴,却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还残留着大地震动时留下的灼痕。
他忽然明白,族人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近半年来,地震、旱灾、地裂接连生,而自己每次试图探寻原因,都会引更剧烈的异动。
“让他说说。”
族长举起木杖,制止了众人的喧哗。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石天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山脉中遭遇的地脉暴动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从地面突然裂开的深渊,到喷涌而出的灼热岩浆,再到那股险些将他吞噬的黑色雾气。
他描述着大地的震颤如何撕裂森林,讲述着那些在地震中悲鸣的生灵,最后说到自己被后土所救的经历。
然而,当他提到后土之名时,人群中爆出更强烈的骚动。
“亵渎神灵!”
有人愤怒地将一块石子砸在他脚边,“大地女神怎会眷顾你这种惹祸精!”
“他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
石天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在这个信奉山神的部族里,后土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
族人们世代相传,大地之下沉睡着愤怒的巨兽,任何试图窥探地底的行为都会招致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震颤从脚底传来。
土窑顶上的茅草簌簌落下,远处的梯田方向传来轰然巨响。
石天脸色骤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狂暴的能量正从地下深处翻涌而上,比上次在山脉中遇到的地脉暴动更加凶猛。
“快离开低洼处!”
他嘶吼着冲向最近的土窑,那里还住着几位行动不便的老人。
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土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