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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怕。”
他盯着石碑,声低得像自语,“你怕我看到后面。”
残魂不响。
石碑血字开始动,重组。
“天外有眼。”
“噬者终被噬。”
“钥匙若贪,门将永闭。”
李沧澜盯着最后那句,忽然笑。
笑得轻,带铁锈味。
“所以你不让我多吞,不是为我,是为这扇门?”
残魂不答。
他知道答案了。
他不是在变强,是在给自己和身边人挖坑。
每吞一次,债多一分,因果重一寸。
叶清歌,从救他那天起,就进了这局。
她的命,剑,血,全成了他命格的一环。
她不是旁观者,是共犯,是祭品,是那扇门的另一半钥匙。
他低头看掌心,新渗的真血还在。
没擦,蘸着血,在手背画了个“归”
字。
字成,混沌灵窍猛震,污染升到15。
心魔声更大,像千万人嘶吼,可他静了。
那字像钥匙,插进心里最深的锁。
“我记住了。”
他说。
不是对残魂,是对以后的自己。
他知道,从今往后,不能见宝就吞,见敌就噬。
得算,得挑,得为那些因他卷进来的人负责。
不能再让人替他挡刀,不能再让她血滴他脸上。
尤其是她。
石碑碎,血字化灰,飘。
灰里浮出最后一幕——不是幻,是坐标。
荒原,九根石柱围圈,中央插一柄断剑。
剑柄缠半截焦枯叶梗。
是他七岁从山崩里刨出的那截。
那天他快被石头砸死,叶清歌用身子护他,才活。
那叶梗,她从火堆抢出,说“能保命”
。
他不信,可那剑,成了他第一件兵器。
画面一闪。
光退。
李沧澜站着,台阶还在,门还开,可他变了。
眼神沉了,背直了,呼吸像算过。
不再是那个只问“我是谁”
的小子。
是知道“我会带来什么”
的预警者。
他抬手,摸左臂黑线。
它安着,像认了主,又像等下一次出鞘。
“你说天外有眼。”
他低声问残魂,“那我要是不让它看见呢?”
残魂不回。
他知道,答案在“吞”
本身。
他能吞灵力、法宝、剑意,为什么不能吞“被看”
?只要够快,够狠,够隐,或许能在天眼闭前,把因果链斩了。
不是逃,是反噬——把追来的债,一口吞下,炼成自己的刀。
他闭眼,把三幅画刻进神识。
吞强者——引来亲友追杀。
叶清歌——断剑跪天梯。
天外巨眼——噬者反噬。
记住了。
他睁眼,光还在脸上,可眼神冷了。
那暖不再让他恍,像层霜,衬得他目光更利。
门外,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