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你看一看这世间瑰丽。然修仙之路,荆棘丛生,绝非坦途。个中滋味,唯己能知。吾儿日后之路,爹娘恐不能相陪。阿娘把青霜留与你,让它代替爹娘伴你左右。惟愿我儿,能朝闻大道,逍遥于天地。”
怀生从梦中醒来,泪水流了满面。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方才那梦是阿娘的最后一点执念。
都说母女连心。
她在出生时分明没有意识,却听清了许清如说的那句“是阿娘无用”。她知阿娘总觉愧疚,所以从不喊疼,也从不流泪。
许清如知她嫌自己是个累赘,总是要不厌其烦地同怀生说,她是爹娘的珍宝,是他们同上苍祈来的掌中珠。
这些话,许清如分明说过许多许多次。连在生命的最后一瞬,她都想着要再说一回,再说这最后一回。
于是一念成执,缠绕尸身久久不散。
“阿娘,我听见了。”怀生张开双手抱住棺椁一侧,任眼中热泪砸落,“我听见了,阿娘。”
石门吱嘎一响,一隙薄淡的光携着春风吹散尘埃,抚上怀生的脸,带着阿娘掌心的温度。
这尘尽光生的时刻,仿佛是阿娘在与她道别。
应姗缓步走进石室,对怀生道:“出来罢,你爹娘舍弃一切给你开心窍,不是为了让你同他们一起死。这安魂木我不会动,日后你想他们了自可过来。”
怀生未曾辟谷,身子骨亦孱弱,应姗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把她抱离了石室。
她自小醉心丹道,从不曾碰过凡俗之物。那日却拿着食单,亲自做了怀生爱吃的云乳桃花糕。
怀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默默吃完了所有云乳桃花糕,不哭也不闹。
应姗拿起一张手帕给她擦走唇角糕屑,道:“你体内阴毒未清,又强行融丹开了心窍,身体一旦承不住金丹里的灵力,便会爆体而亡。如今之计,只能留在我身边,由我来替你清除余毒,助你吸收金丹里的灵力。”
怀生在应姗身边一呆便呆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里,除了偶尔出门修补乾坤镜,旁的时间她都留在丹谷不分昼夜地修炼。
她体内的阴毒去岁便已驱除了大半,本可离开庆阳郡去涯剑山修炼,只她舍不得她爹娘,硬是拖到了涯剑山开山门。
“阿爹、阿娘,明日我便要去涯剑山了。”
怀生挨着南新酒与许清如的棺椁坐下,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