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血离开演武堂的背影,朱丛见过许多次。好几次看见她连剑都御不了,只能靠一双腿慢慢走回万仞峰。
朱丛也曾夜以继日地苦修过。涯剑山有许许多多像他这样的弟子,有着一颗变强的心,也有苦修不殆的决心。
但他们与她相比,又少了些什么。朱丛想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缺少的是什么。
是那种不撞破南墙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
那么多人挑战过演武堂首座,只有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一日都不曾懈怠过。
听说演武堂里的弟子们后来也开始挑战起虞白了,内外门那些师弟妹们一说起这件事,总要接一句??
“倘若是我,我也要跟南怀生一样,日日都去挑战!”
一个单窍修士,要成长到连恃才傲物者都要钦佩的地步。这其中的艰辛,困囿于天资而步步难行的人最是能懂。
扪心自问,如若南怀生不是南新酒的女儿,朱丛也会和旁的弟子一样,对她心生敬佩。不,就算她是南新酒的女儿,他心底深处,也是有过钦佩之意的。
只是再多的钦佩,也阻止不了他与她的敌对。
终究他也是个执拗的人。
“我是小姐的伴刀,小姐吩咐我做的事,不管多艰难我都会完成。”朱丛目光复杂地望着怀生,固执道,“还有我爹的仇,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为他报仇。”
怀生端详着他,心里感叹这人还真是个死脑筋。
萧家脱离了涯剑山后,从前送来剑山的萧家子弟都在往云山撤。只有这人还遵循着一个劳什子伴刀责任,留在涯剑山阴魂不散地盯着她。
在宗门里也就算了,自她拜入万仞峰后,去哪儿都有不少人盯着她看,还时不时被人拦下来“切磋”,也不差他一人了。
但出宗门后还要跟着,那便不可忍了。
说起来,这人的消息倒是灵通,她前脚刚出山门,他后脚便跟上。该不是每日都在盯着她吧?还真是够执拗的。
将心比心,作为一个同样要替父报仇的人,他这份执拗,她倒是能懂。
“我出山门是为了执行宗门任务,你跟着我是找不到我爹的。”怀生收回透骨针,淡淡道,“你真正的杀父仇人是两名斗篷人,一人面戴武将军面具,另一人面覆咒纹。”
朱丛一愣:“武将军面具?面覆咒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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