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被这一枪彻底洞穿、绞碎！
……
陇关城头，夜风微凉，吹动着无数双充满血丝却死死瞪大的眼睛。
远方的贵霜大营，此刻已彻底化作一片翻腾的火海地狱。
冲天的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夜幕，将半边天空映得一片妖异的橘红。
浓烟翻滚，如同巨大的、扭曲的魔影。
火光映照下，清晰可见无数蚂蚁般渺小的人影在疯狂地奔跑、推搡、跌倒，绝望的呼喊与混乱的号角声，即使隔着数里之遥，也隐隐约约被夜风撕扯着送到城头。
童无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火……火太大了！他们……他们难道真得手了？！”
韩星河负手而立，嘴角缓缓勾起一丝预料之中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不然呢？你以为这火是贵霜狗自己点的篝火晚会？”
汪小星狠狠咽了口唾沫：“可……可这也太……太他娘的容易了吧？！我们以前，豁出命去冲，连人家营门边都摸不着啊！”
一旁的钟离歌抱着胳膊，嗤笑一声，悠悠道：“容易？汪帮主，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今夜冲进去的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
“关云长、张翼德、锦马超……这已经是当世顶尖了吧？”
“可你再数数韩老大麾下多少名将，典韦、赵云、龙且、赢华、……还有那十个砍不死的鬼兵！”
“都是顶级的超一流猛将，你们以前能凑出三个顶天了！差着十几倍的火力呢！这能比？”
马腾脸上混合着激动与一丝急迫：“韩帅！敌军主帅若死，营盘大乱，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何不趁此全军压上，一举击溃这股贵霜主力？”
韩星河闻言，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平静地眺望着那片燃烧的战场，仿佛在欣赏一幅壮丽的画卷。
“寿成将军，稍安勿躁，让他们打，打累了，杀够了，自然会回来。”
“今夜，只是开始，我要的，不是一战功成。”
“我要他们，夜夜惊魂，刻刻难安！我要这数万贵霜狗，在这陇关之下，活活熬成惊弓之鸟！熬干他们的血！熬碎他们的胆！”
一直沉默观察的韩信，此刻也微微颔首，清朗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带着洞悉全局的睿智。
“贵霜大军主力尽集于此，后方必定空虚，其粮道辎重，均依赖西凉各处输送。”
“若能遣一精锐之师，轻骑疾进，绕行山道，断其粮秣，焚其草场……”
“则此关前之敌，纵有百万之众，亦如釜底游鱼，不攻自溃。”
.....
而此时，秦天明站在人群稍后的阴影里，沉默地看着那两张年轻的脸。
听着他们用最平静的语气，宣判着数万敌军的最终结局。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在他心头翻涌，苦涩、酸楚、不甘……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力与茫然。
同样的对手，同样的陇关，同样的血战……为何在别人手中，就能打得如此……举重若轻？
仿佛那数万凶悍的贵霜大军，不过是棋盘上任人揉捏的棋子？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被时代洪流狠狠抛下的冰冷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