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视朕的诏令如无物吗?”
孙坚立刻抬头,老脸上满是悲愤与无辜。
“陛下!天大的冤枉啊!”
他声音颤抖,竟似要老泪纵横。
“南越之事,与我父子二人绝无半点干系!那全是……全是那些无法无天的异人,勾结山越贼寇所为!臣等亦是猝不及防,深受其害!”
孙策紧接着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语气铿锵。
“启禀陛下,末将麾下直属新军仅五万余,皆屯驻于建业、吴郡一线,数月来未曾有一兵一卒南下!”
“此乃铁一般的事实,陛下可遣使彻查,臣所言若有半句虚假,甘愿受罚!”
他抬起头,目光坦荡中带着一丝被冤屈的激愤。
“至于那些作乱的异人,臣已遣人严密监控其动向,收集罪证,只待时机成熟,定当以雷霆之势剿灭叛逆,还南疆一个安宁!”
刘容胸口起伏,显然怒极。
此时,她身旁一位面白无须、眼神闪烁的小黄门(宦官)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红白交加,那是一种愤怒到极点却又暂时抓不住对方把柄的憋闷。
她死死盯着孙坚那张写满“忠贞”的老脸,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最终,她强压怒火,厉声道:“好!朕姑且信你们一回!现在,朕命你父子二人,即刻点兵,南下平叛!”
“将那祸乱南越的异人与山越贼寇,给朕彻底荡平!不得延误!”
“陛下!”孙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无奈。
“非是臣等不愿遵旨!实乃……实乃力有不逮啊!”
“江东近年募兵,多为新卒,未经战阵,甲胄不全,战阵之法尚在操练,如何能仓促上阵?更何况……”
“据臣多方查探,此次作乱的异人与山越贼寇,人数恐已逾百万之众!”
“其势已成燎原!臣这区区数万新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强行南下,非但不能平叛,只怕……只怕会葬送将士性命,反助贼寇气焰啊!”
“百万?”刘容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她虽知南越局势危急,却未曾想到竟糜烂至此!
那小黄门适时地躬身,用尖细而清晰的嗓音补充道。
“启禀陛下,孙将军所言……恐怕不虚。据各方零星传回的消息,南越郡县,十之五六已陷落贼手。”
“南越王……南越王麾下兵马折损殆尽,据传……据传已无兵可守,其国……其国祚危在旦夕,恐有……恐有灭国之祸啊!”
“灭国?”刘容如遭重击,身形微微一晃,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硬木椅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
“岂有此理!南越王乃朕亲封,为国开疆拓土,劳苦功高!岂能容宵小如此欺辱?”
“朕的诏令无人遵从,朕的藩王即将覆灭!好!既然你孙家无力平叛,那朕就亲率禁军,御驾亲征!朕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谁敢弑君!”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三思!”
“异人本就藐视王法,凶残成性!山越贼人更是反复无常,茹毛饮血!陛下万金之躯,岂可亲临那等险恶之地?”
“刀剑无眼,流矢难防!臣等万死,恳请陛下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