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概是被唬住了,没敢再攻。”
一旁的祝小融眉头紧锁,补充道:“这股蛮兵只有两万左右,行踪诡秘,南中到交趾隔着千山万水,按理说他们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
“我怀疑……他们早就潜伏在附近的山林里了,一直在等我们和江东拼得你死我活的机会!”
韩星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后怕,目光投向策马在侧的魏延,郑重地点了点头。
“文长,做得好!此乃存亡续绝之功,若非你当机立断,弃地留兵,及时回援,此刻羸轲城破,交趾沦陷,南越……就真的完了!”
“立刻组织城内城外所有人,放弃羸轲,全部撤往龙编城!依托坚城,固守待援!”
“遵命!”众将齐声领命。
**向北的驰道**
马蹄声如疾风骤雨,韩星河亲率骑兵向北狂奔三日,终于在一片被战火蹂躏过的荒凉山谷中,找到了正在艰难休整的徐晃、韩信残部。
景象凄惨,曾经意气风发的南越大将军韩信,此刻脸色灰败如纸,倚靠在一块岩石上,甲胄残破,沾满血污。
他身边只剩下不足千人的残兵败将,人人带伤,疲惫不堪。
韩信面色惨白,可能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败。
“末将……无能!”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无地自容的苦涩。
“城池尽失,损兵折将……有负主公重托!请主公……治罪!”
“胡说什么!”韩星河低喝一声。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兵力本就捉襟见肘,江东鼠辈又行偷袭这等卑劣之事,此败非战之罪!”
“弟兄们还在,这就是希望!莫说丧气话!走,随我撤往九真,我们在那里重整旗鼓!”
......
百万之众,如同被驱赶的庞大蚁群,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长途跋涉的疲惫,涌入胥浦城。
人声鼎沸,哭声、呻吟声、孩童的啼哭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药味和绝望的气息。
临时搭建的简陋窝棚一眼望不到边。
波才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脸色焦灼得如同被架在火上烤。
粮食!药物!安身之所!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
十万军民都难以养活,何况这骤然涌入的百万难民?
更可怕的是,江东和蛮族的兵锋,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韩星河穿过拥挤混乱的人群,登上高坡,与波才并肩而立。
“再坚持几天!我已向扶南国求援!他们的粮草和援兵,已经在路上了!”
“扶南?!”
“他们不是一直觊觎我们吗?怎么会帮我们?”
“是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质疑声瞬间四起,充满了不信任和恐慌。
韩星河猛地抬手,压下所有声音,他的目光锐利而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此一时,彼一时!我已与扶南结盟!管他是不是大汉境内的势力?”
“管他之前是敌是友?只要能帮我们渡过难关,只要能保住这百万条性命,我现在什么都接受!什么条件都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