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队,队伍歪歪扭扭,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秩序感。
第一个走到楚天青面前的,是一个青年汉子。
他粗糙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好一阵,才掏出一个用破布仔细包着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
他小心翼翼地数出十枚,犹豫了一下,又咬咬牙,再数出十枚放在旁边。
那是预备的药钱。
他把这二十文钱放在楚天青面前的石桌上。
“楚大夫......诊费,药钱先放这儿了。”
楚天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汉子坐下,手指搭上了他的脉门。
没有多余的言语,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第二个,第三个......队伍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着。
每个人走到桌前,都沉默地掏出或多或少的铜钱。
有的干脆利落,显然早有准备。
有的则和第一个汉子一样,翻遍口袋,凑出皱巴巴、带着体温的铜板。
每一枚铜钱落在桌上的声音,都敲打在后面排队人的心上。
他们并非没有选择。
长安城里有医馆,有药铺。
但那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无奈压了下去。
虽然讨论村距离长安城不算远,也就十余里,但让一个得病的人徒步走上十多里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得。
而且城里的坐堂先生,诊金药费也没比楚天青这儿便宜,更何况......
那些先生开的药,效果如何,他们心里门儿清。
上次谁家孩子高热惊厥,送去城里看了三天,钱花了不老少,烧是退了点,人却蔫得像霜打的茄子,最后还是求到楚天青这儿,一针下去才,不过半天就又开始活蹦乱跳。
楚大夫的药,灵啊!
见效快,受罪少。
这十文诊金加上药钱,虽然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