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倒是没想到,一个长安县令去查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竟会这么困难,简直像是在荆棘丛里打滚,每一步都扎得满身是血。
楚天青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在脑海里飞速计算着“二百多个书童”、“数十家权贵”、“丢鸡打架的卷宗”以及“被穿小鞋”这几件事叠加在一起,对一位县令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不过没多久,他就放弃了。
算不清。
根本算不清。
这简直是精神上的九九六福报,还是大唐限定版。
楚天青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这位眼圈发黑,面容憔悴的父母官,哪里还有半点朝廷命官的威风?
完全就是个受尽了夹板气的小媳妇儿。
每天不是被上面的上官压,就是被下面的豪强怼,中间还得被同僚甩锅,处理一堆鸡毛蒜皮还得担心被人报复。
这官当的,太失败了!
不过楚天青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他自个儿也没混过官场,对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和憋屈实在没啥发言权,总不能拍拍对方肩膀说句“想开点”吧?
那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念及此处,楚天青轻咳一声,决定直接跳过这个沉重的话题,直接表明来意。
“那个......杨大人。”
楚天青开口,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悲愤气氛:“我是真没想到,您的日子过得这么的......难。”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取出卢砚那份报告。
“不过别担心,凶手,我已经查出来了。”
杨曾泰还沉浸在满腹委屈之中,冷不丁听到楚天青这句轻飘飘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秒,他像被针扎了一样,“噌”地从椅子里弹起来,起身太急甚至晃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桌角才站稳,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
自己费尽心思,得罪了满长安权贵都毫无进展的案子,楚天青怎么就......突然查出来了?
这......这不就坐实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