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恒并不是不想处置吴合琦,只是现在还没抓住吴合琦的什么把柄。
正如李清寒所说,因为高仁则的私盐案和江神庙筹款贪污案,他处置了一大批官员,令整个江州震惊。
如果没有合理的罪名,就再处置这些上任不久的官员,人们便会觉得他暴戾恣睢,难以共事。
以后谁还愿意在他的手下做官。
宁远恒又想起了李清寒。
他抬头望向堂外,他很希望那一袭白衣,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带来如水一般的清爽气息。
只是每一次,都会让他失意地垂下头。
他让叶川和徐东山在外做事或巡逻时,着意寻找李清寒。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叶川和徐东山几乎走遍了整个江州城,也没查到李清寒的一点线索。
就好像这个人,已经不在江州城了。
吴合琦出了府衙,来到马车前,对随从说:“走,我们找地吃饭去。”
“老爷,我们去哪?”
随从问。
“东平坊的齐云居。”
随从很不解。
距江州府衙不远的西市之上,有好几家在江州出名的酒楼,老爷为什么要绕远去东平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
不过主人做的决定,随从也只敢心里质疑。
马车动起来,朝东平坊而去。
坐在车中,吴合琦时不时从车厢窗口,向外张望。
“老爷,你在看什么?”
随从见自家主人这不安的样子,不禁出声问。
“没什么?”
吴合琦缩回脑袋,往后坐了坐。
他是怕有人跟踪。
在府衙中,与宁远恒的一番谈话,对他的打击太大。
现在,宁远恒收回了江州军权,有了足够的人手,会不会派人时时刻刻监视他呢?他不知道。
他刚才看向车窗外,就是看看有没有监视他的人。
江州街道繁华,人头攒动,各人都在忙着各人的事。
他感觉任何人都很正常,可是又不正常。
“老爷,齐云居到了!”
马车夫一声喊叫,才将吴合琦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由随从搀扶着,吴合琦下了马车。
双脚落地,吴合琦抬头看了一眼。
齐云居,比起东、西两市,繁华街面上,那些酒楼。
这座齐云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这只是个两层的小楼,装饰也不豪华。
不过,这里胜在清静。
一楼厅中,一个客人也没有,一个伙计坐在门边,昏昏欲睡。
吴合琦迈进楼门的动静,惊醒了伙计。
伙计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满脸堆笑。
“这位老爷,里边请,您几位啊?”
“我在二楼,有预订!”
吴合琦毫不犹豫地道。
“哦,您是吴老爷。
您楼上请。
雅间给您留着呢。”
伙计热情地把吴合琦往二楼引领。
吴合琦对随从摆手道:“你在楼下等我!”
然后,他随伙计上楼。
随从一头雾水。
一大早,他随老爷从滨水县衙出来,除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