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添暴怒,抽回拳头,用双手去掀桌子。
李清寒一只手往桌子上一压,侯添别说掀起桌子,连移一下桌子都没做到。
“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儿费力气了。”
李清寒淡然地道,“你只剩一个时辰了,还是回家去,和家人好好告个别,给自己安排好后事!”
“一个时辰!”
侯添听到这儿,反而不怒了,哈哈大笑起来,他拍拍自己宽阔健壮的前胸道:“爷的身体好得很,一顿能吃四五碗饭,扛起一百斤重的东西。”
侯添说到这儿,转身面向围观的人,“众位看看,我像是快要死的人吗?”
“不像!”
“不像!”
“你这么年轻,身体壮得像头牛。”
……
尽管前面李清寒算准了很多事,但此时没有一人相信侯添快要死了。
“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吧。”
侯添转过身来,得意地看着李清寒,“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砸了你的摊子,送你走?”
“急什么,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你若不死,你是砸摊子还是揍人,都随你。”
李清寒不急不缓地道。
“好!”
侯添大叫一声,然后又对周围的人道,“你们可都听到了,一个时辰后,我若还活着,那就砸了他这个卦摊,他承认自己是骗子,根本不会算命,我再揍他一顿,给受骗的乡亲出气。”
“听到了!”
……
“哎,我这有更香,点起来计时!”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一个在附近杂货铺子的掌柜,居然让伙计拿来了一根长香,点了起来。
这根长香是专门计时用的,名叫更香,上面有刻度,一根燃尽便是一个时辰。
“这就妥了!”
侯添拍了拍腰间的斧头,得意道:“我过一个时辰回来,你准备准备,可得耐揍些,别让我把你打死了。”
然后侯添大笑着,牵起自己的驴走了。
“先生,你何必惹这种人,还是做自己的生意要紧。”
有人以为李清寒就是和侯添斗气才说出那些话。
“等他回来,必然要砸先生摊子,让先生自己承认是个骗子。
先生若要保住卦摊,就要拿钱息事宁人。
其实他就是想要先生拿钱。”
“看他那强壮的身体,怎么可能会马上死。”
“先生,你该不会要亲自动手,把他……”
看到这些人乱猜想,李清寒轻轻一笑道:“有些事并不是只有眼前所见的那些。
做了因,必有果。
该结果的时候,想躲也躲不掉。”
李清寒的话,让一众人全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有几人离开了,但还有不少人留下来,想等着看一个时辰后的,会生什么。
一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了,远处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来,身后还有一头健壮的驴子。
侯添十分得意地回来了。
他肩膀上比刚才多了一个鼓鼓的包袱,手里还提着一坛酒和半只油光光的烧鸡,一边走一边吃喝。
侯添将酒坛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光,将坛子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