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差役们从惊呆中拉回现实。
宁远恒指着这帮差役骂道:“你们这群狗东西,刚才叫你们,为什么没人来?你们是不是都不想在刺史府做了?”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来,我们不敢得罪厉王啊。”
一名差役跪下说。
“身为刺史府公人,欺善怕恶,不听上官调遣,该当何罪?”
宁远恒厉声问。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的家眷都在江州……”
宁远恒一惊堂木打断了众差役们的哭诉。
他今天够窝囊的了,手上没有兵,自己的刺史衙门被人围了,却无可奈何。
他要去抓人,没一个差役敢应声。
这个刺史做得有什么用?
“拿起你们的水火棍,两人一组。”
差役们不知道宁大人要做什么,赶紧拿起了自己的棍子。
宁远恒扔下一个红头签,“你们互相杖责,每人二十棍,少一棍,加罚一倍。
不做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刺史府了。”
八名差役全都跪下了,大声喊冤。
周寒走到宁远恒身边,道:“哥,饶了他们吧,蝼蚁尚且偷生,他们也是为了家人着想。”
宁远恒仍是气呼呼,不过他还是听劝了。
“你们把尸体抬出去,把公堂清洗干净,不得有半点遗漏,否则自己领二十棍。”
“是,是。”
用打扫公堂换二十棍,这就说明宁大人饶了他们了。
他们心里感激,赶忙七手八脚忙碌起来,抬尸体的抬尸体,打水的打水。
穆映秋被人唤醒后,想向宁远恒讨回有她母亲鬼魂的铜镜。
周寒道:“穆姑娘,你先下去,一会儿有话对你说。”
穆映秋犹疑地看着周寒。
她认识这个人,正是那日和离鹤一起去她绣楼的人,也是那天晚上,铜镜突然不见了。
周寒见穆映秋不肯走,又道:“你若想要回铜镜,就听我的。”
穆映秋听了这话,只能退出了公堂。
“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厉王硬来,你可不是如此冲动的人?”
周寒转身问公案后的宁远恒。
梁景也觉得不太对,问:“宁哥哥,到底生了什么事?”
宁远恒懊恼地问:“你们来到刺史府可见过一兵一卒?”
周寒这时才意识到,对啊,刺史府的兵哪去了?
“刺史府的府兵隶属于江州军,可现在我手上根本没有江州军的印信,调动不了一兵一卒。”
周寒在襄州时就已知道,刺史不但掌管一州的政务、民生,手上还有地方军的军权,可算是一州之主。
梁景此时已然明了,毕竟,他的这个老爹想造反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是他拿走了江州军的印信。”
“我多次向厉王讨要,但他以各种理由搪塞,最后干脆不见我。
刚才在公堂之上,我再次向厉王要印信,他仍是不肯还。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杀他的人了。”
宁远恒说到这儿,狠狠地拍了一下公案,把堂下正在干活的差役吓了一跳。
他们见刺史大人的怒气不是冲他们来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