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榕说着,激动得挥起了拳头,一张本就黝黑的脸,在烛火下,颜色更深了。
“你们中就没有识字的?”
花笑好奇地问。
“崔庄地处偏僻的山脚下,生活本就艰难,能过得温饱就不错了,谁家又有余力供孩子去县城里念书识字。
村子的人,识得字有限,最多也就认得自己的名字。”
崔岩替崔榕回答。
“村子中一半多的人,成了魏家家奴,魏宏堂在崔庄就开始为所欲为……”
花笑抬手打断了崔榕,“我是问你们为何要在京城附近打劫,你们曾经是什么人,我没想要知道。”
崔榕好像没听懂花笑的意思,继续说自己的。
“虽然我们可以上山了,但在山上所得必须交给魏宏堂,若要私留,被现,就会遭到魏宏堂手下的一顿毒打。”
崔榕指着床上的病人,“小五的叔叔,就是被打成这样的。”
崔榕又看向另一个年轻,欲言又止。
那个年轻人明白了崔榕的意思,他忿恨道:“我自己说。
我叫王全,我妹妹不知什么时候被魏宏堂看上了。
后来,魏宏堂趁我和我爹不在家,闯进我家,糟蹋了我妹妹。
我妹妹受不了这污辱,跳井死了。”
王全说完,转身一拳砸在了身后的墙,以此来泄自己心中的恨。
“我们村子不知有多少人家被魏宏堂祸害过。”
洪坚抹了一把泪道。
花笑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指着这五个人,怒道:“你们也是堂堂男儿,为什么不宰了那个禽兽?”
“你不是问我们,为什么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吗?”
崔榕扫了一眼愤怒的花笑,“我们几个策划了一番,然后在一个夜晚,宰了那个魏宏堂。
并且在他嘴里得知,原来买下燕子山之事,是他与尹县令的合谋,他们在其中的得利,三七分成。”
“这才像样!”
花笑熄了怒火。
崔榕继续说:“我们杀了人,还是公忠县头等的士绅,为了不连累崔庄的乡亲,我们逃出了家乡,来到这里。”
“你们胆子真大,京城是什么地方,你们就敢在这里打劫。
现在你们还能站在这儿,是你们运气好!”
花笑撇撇嘴。
她现在也清楚了,为什么这几人那么怕进官府。
他们进去就是个死。
“我们也去过其它地方。
但林叔的身体有病,看了不少大夫,却一直没好,反而越来越重。
我们听说京城能人云集,就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一碰运气,找到一位高明的大夫,治好林叔的病。
我们因为一直被通缉,不能找活儿干,所以只能以打劫为生。”
“我们的事,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花笑看了看床上的病人,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我家掌柜的说了,不打算将你们送到官府。”
“真的?”
崔岩高兴起来。
花笑摆摆手,“先别高兴,这里还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从现在起,你们要听从我家掌柜的安排,替她做事。”
“这和魏宏堂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