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热泪盈眶,扶着儿子的肩膀左看右看,道:“儿子,你终于好了,不傻了。”
周寒刚才用流阴镜不止抹去了福生前世的记忆,连刚才的记忆,也都抹去了。
现在潘五忠只记得自己求周寒治他儿子的傻病的事。
而潘福生只记得潘五忠是自己的爹。
潘五忠赶忙拉着福生,朝周寒跪地磕头感谢。
周寒扶起二人,道:“今天就先别谢了,这么晚,我也累了,想睡觉。”
潘五忠拍了一下额头,责怪道:“你看我这脑子,我马上叫人给恩人收拾房间。”
“不必了,”
周寒指向那口新棺,“这儿就挺好,我就在这睡了。”
“这怎么可以,睡棺材,多不吉利。”
潘五忠话音刚落,周寒已经跳进棺材里,仰面躺下了。
潘五忠忙走过去,还没到棺材前,只见棺材里伸出一只手向他摇了摇。
虽然他知道是周寒在里面,还是吓了他一跳。
周寒的声音从棺中传出,“我觉得这棺材里很舒服,不必麻烦了。”
潘五忠寻思奇人必会有些古怪嗜好,便不再多言。
潘五忠探头向棺内说:“那我不打搅恩人休息,明日再来道谢。”
潘五忠把厅内烛火灭了,领着福生走出厅堂,关好了门。
厅内变得又黑又静,周寒对李清寒道:“我怎么觉得我们被阴司给算计了。”
李清寒问:“你想到什么?”
“这种投生欠债人家里,来要前世债的情况,一旦所欠还完,阴司的公差就应该上门来将债主带走了。
可你看我都将债主前世的记忆打醒了,你见到阴司公差的影子了吗?”
“我没见到公差。”
李清寒冷淡地回答。
“是不是阴司里看准了,我今日今时在此路过,特地让我来解这个结。
否则我怎么那么恰好便踩在银子上,陷入这场因果。”
“你若想知道,只能去查生死簿了。
流阴镜查不出阴司安排的这些事。”
“就算是,估计判官也会藏起来不给我们看。
我们是不是被阴司那帮鬼东西给算计了?”
“公子,福生的债已经要完了,怎么还不让他回地府,还让他继续做潘家的儿子?”
吕升见周寒还没睡,飘到了棺材旁边。
“福生还欠潘五忠一个人情没还。”
周寒道。
“什么人情?”
吕升很好奇。
“潘五忠虽然没能救下冯家子,但确实尽力帮了忙,所以潘福生还要做一段时间潘家的儿子,还这份人情。”
“就做一段时间?做到什么时候?”
“到他成亲后,为潘家留下一个血脉,他便会回阴司了。”
吕升这才明白,原来福生还欠潘家点东西。
“行了,不要打扰我睡觉,明天天一亮就叫我,我们得早点离开,省了这个谢,那个留的,很烦。”
吕升应了一声,飘到一边去。
第二天,鸡叫刚过,周寒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棺材里爬出来。
幸好此时天色还早,厅内没人在。
不然这突兀的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