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陈志国。”
他微微一笑,指节在“副社长”
三个字上重重一叩。
“我们社长嘛……今天有别的公务,年轻人总爱忙些虚头巴脑的事。”
听到此言,赵国荣的灰眉毛动了动。
老人手背上的青筋像老树根一样虬结,他起身时,椅背挂着的旧帆布包晃出一把扳手。
“陈社长,”
他刻意略去了“副”
字,“我来介绍一下我们协会的左膀右臂。
这位是林田,专管外包活计。
贫民窟的饭碗,一半靠他递到人手里。”
林田沉默地点了点头,工装裤膝盖处磨得白。
“王昭,”
赵国荣指向右侧扎着麻花辫的女人,她正用盯着自己,手上的匕正在给土豆削皮。
“姚桥农场的主事人,没机械臂没义眼,硬生生,靠土里刨食养活了七百张嘴。”
土豆皮簌簌落在报纸上,头条标题赫然是《深蓝余毒未清,市重建迟缓》。
接着他看向最后一个副会长的位置,尴尬地笑了笑:“侯副会长还没到,一定是企业管的太忙了。”
陈志国从公文包抽出一沓登记表,表格边缘印着公安局的暗纹。
“这是国安部的新政令。”
他指尖划过“自然结社管理条例”
几个字,语气轻得像在聊天。
“大家听好了:但凡有异能的,一定要主动登记领补贴。
若是瞒报,严惩不贷!”
他忽然顿了顿。
“还有一件事那些叛逃的‘英雄’,诸位听说过吧?”
办公室陡然安静,窗外的排风扇嗡嗡转着。
“智械战争,本该彻底终结。”
陈志国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可那些逃兵带着龙纹玉苟活,害得残留的智械至今还在地面占领我们的土地。”
他神色凝重,从怀里掏出一张悬赏令。
上面照片的嫌疑犯面部模糊,但金额数字的零多得像一串诅咒。
“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但是方法总比困难多嘛。
当然,举报者有重赏。
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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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田先抓起登记表,纸页在颤抖的指间沙沙作响。
而王昭继续削她的土豆,刀刃刮过表皮时,出细微的、金属摩擦般的冷笑。
随后林副会长的指节重重磕在合金桌面上,震得陈志国茶杯里的茶叶打了个旋。
“这帮富人拖欠的工资堆得比垃圾山还高!”
他工装袖口沾着凝固的混凝土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管。
“蚂蚁工厂倒了,火蚁堂又逼着交保护费。
自然?工人们连明天的饭钱都不‘自然’!”
陈志国慢悠悠抿了口茶,杯沿沾着黄色的水渍。
“民生问题嘛,归市政厅管。”
他掏出一块手帕擦拭镜片。
“我们负责……清理蛀虫,这份工作也很重要。”
王昭依旧削着土豆。
匕刮下的皮在桌面堆成小山,土豆片薄得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