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瘦了,还是个女人。
江西西点头,自信回答:“我能行,而且我还自带一头驴,你不是要修路吗,我可以让它驮。”
“嗤。”
站在江西西后面的男人讥讽地笑了声,“别给你的驴累死,本来就跟你一样,一副瘦不拉肌要死的样子。”
老驴因为江西西拿它当赠送的苦力,正暗暗不爽,听见男人贬低它,抬脚就是一蹬。
直接给男人蹬出十五丈开外,摔了个狗啃泥。
把坐着登记的官员都看呆了,当即拍板,“你和你的驴,我们要了。”
做完登记,又有一个穿着官服,官员打扮的人过来,领着江西西在内的工人往城外走。
通往妙山的路已经修了一半,半山腰上,百来号人在忙碌着。
有的拿铁锹有的挥铁镐,推石头,填路基,干得热火朝天。
江西西有头力大如牛的驴,因此被安排去运石头。
“喂!”
“妹子,要不要我帮你。”
江西西正准备把地上一块石头搬到老驴身后套着的驴车上,听见有人叫自己。
她抬头看见一个寸头精壮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看她,眼神流露出一种轻佻。
江西西淡淡道:“不用了,谢谢。”
男人似乎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拒绝,反而更加靠近了一些,他的笑容里透着一丝促狭,“别这么客气嘛,我看你一人挺辛苦的。
我有的是力气,这点小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江西西没理他,低头把一块石头搬到驴车上。
男人也跟着把一块石头放到江西西的驴车上,他表情一脸轻浮:“妹子,说说话聊聊天啊,你声音挺好听的。
你家男人呢,怎么舍得你出来干这么重的活?”
“死了。”
男人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
死了好,这种寡妇无依无靠,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江西西又搬一块石头,继续道:“被我杀死的。”
男人一愣。
什、什么?
“他在别人家干长工的时候,跟庄子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男人后脊背凉,“这、这男人好色是天性,他干活的钱拿回家给妻子孩子了不就行吗?”
江西西眼神阴郁道:“哪里行,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说对我一个人好!
说话不算话,所以我割了他的舌头,胡乱碰女人,我便砸烂了他的子孙根……”
说到这里,她看向这男人,粲然一笑,“大哥,你要帮我搬石头吗?真的很久没有遇到大哥你这样有情有义,值得托付的男人了,妹子无依无靠啊……”
男人结结巴巴道:“我那边的活都没干完,你自己搬吧!”
说完,落荒而逃。
江西西面色平静地低头,继续搬石头,到了晚上工头依旧没有叫停。
每个人分了吃食,给足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后,继续干活。
挂在树梢上的油灯摇摇晃晃,光是黄色的。
风一吹,地上巨大的树影来回摆动,山风的声音像鬼哭,胆子小的工人根本干不下去。
那个被江西西的驴踢一脚的男人也在准备领半天钱不干了的人队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