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他忽然想起离京时,岳父在饯行宴上的冷笑:“真当自己是狄汉臣?如今河北路的官,比黄河里的沙子还脏!”
岳父的话,此刻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他的脸上。
陈太初翻开名册,“张保”
的名字被朱笔勾了三次。
“这人死了又活?”
陈太初疑惑地问道。
“是……是空额。”
孙贵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指挥使吃三成,厢军司吃两成,剩下五成孝敬梁知府和童枢密。”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几只乌鸦“呱呱”
叫着飞来,停在粥棚边,啄食着那具鼠尸。
陈太初望着营外大名府的城楼,飞檐下悬着的鎏金铃在风中叮当乱响——那是用三千将士冬衣钱铸的“祈福铃”
。
这铃声,在陈太初听来,却如同丧钟一般。
陈太初可知道,靖康二年,金兵兵分两路南下开封,一路大名府,一路过太原府,轻而易举的攻破到大宋的防线,就这样的厢兵,别说打仗了,就连运送物资也没有力气。
“大人真要捅这马蜂窝?”
随从染墨捧着药油,小心翼翼地给他揉着太阳穴。
烛火“啪”
地爆了个灯花,映得墙上的剑影猛地一抖。
陈太初轻轻摩挲着《武经总要》,封皮已经被血渍浸成了褐色,仿佛在诉说着先辈们的热血与壮志。
“明日去牢城营挑两百重刑囚。”
陈太初突然开口,语气坚定。
“您要募私兵?!”
染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不,”
陈太初伸手吹熄蜡烛,任由黑暗吞没案头的《平戎策》,“我要让该看见的人看见——大名府还有敢握刀的手。”
次日,陈太初带着染墨来到牢城营。
牢城营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死囚们或躺或坐,眼神中透着麻木与凶狠。
陈太初站在高处,大声说道:“我是大名府副都监陈太初,今日给你们一个机会。
只要你们愿意跟随我,听从指挥,立下战功,便可将功赎罪,重获自由!”
起初,囚犯们并不相信,以为这只是个玩笑。
但陈太初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渐渐地,有人开始动摇。
最终,陈太初挑选出了两百名看上去身体素质尚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斗志的犯人。
但是这群凡人看陈太初是一个书生,便有轻视之意,陈太初也不忙。
说道,“我身边的这个小兄弟,今年才十三四岁,如果你们有人能够降得住他,我承诺可以做个都头,本官说到做到。”
一个不服的囚人出来到,大人那我就跟这位小哥比试一下拳脚,如果可以我就死心塌地跟着大人绝无二心。
那囚犯面露凶光,率先难,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岳飞,硕大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岳飞面门。
岳飞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
紧接着,他脚步一错,迅欺身向前,右拳如闪电般击出,正中囚犯肋下。
囚犯吃痛,闷哼一声,却也激起了他的凶性,转身一记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