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条铁龙?”
说罢,他抖开信笺,墨迹因水汽的缘故洇得有些模糊,但仍能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迹:“此船日行三百里,逆风逆水皆可”
此时,浪花拍打着江岸,出阵阵声响,与不远处铁匠铺传来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
阮小二正领着一群水鬼,费力地往桨叶上缠绕麻绳。
他一边忙活,一边忍不住抱怨道:“王头领,这铁疙瘩比咱的舢板还沉呐,怕是刚出港就得搁浅!”
五更天,水泊之上腾起浓浓的雾气,将整个湖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陈太初在营帐中拆开蜡封的密信,王伦那力透纸背的草书映入眼帘:
“陈兄台鉴:
尊船已试水三次,然梁山水泊多浅滩暗礁。
今晨螺旋桨绞断渔网三十丈,阮氏兄弟的舢板更被尾流掀翻。
众弟兄疑此物乃镇河妖器,恳请另赐良策”
信纸的边缘还沾着螺壳碎屑,陈太初看着这些,忽而想起上月在卫河试航时,螺旋桨卷起的漩涡确实凶猛,甚至吞没了一群野鸭。
他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立刻蘸墨疾书:
“王头领如晤:
桨叶缠麻实为大谬!
命匠人改铜为木,桨叶减三成厚度。
另附汴京河道图,标注红圈处水深皆逾两丈可行驶大船,也可东去走运河,”
“鄙人在大名府等着你。”
写罢,陈太初招来亲信,将回信火送往水泊梁山。
陈太初的信出没过多久,这天卫河上就热闹了起来。
卫河水波荡漾,却被“沧澜舸”
的螺旋桨搅得如同乳白色的牛乳,泛起层层白沫。
王伦紧攥着舵轮,手掌因剧烈的震动而麻,可他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前方,神色凝重。
这艘由陈太初委托其精心打造,被命名为“沧澜舸”
的水上巨兽,正以人力踩踏齿轮的独特方式驱动着铁桨,在卫河上破浪前行。
底舱内,二十个赤膊汉子如同不知疲倦的陀螺,飞地轮转着。
他们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汗珠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滑落,滴落在青铜传动轴上,瞬间便被高温蒸出缕缕白烟,仿佛是这激烈劳作的无声叹息。
王伦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开舱门,大声喊道:“比梁山泊的船快了五成!
可弟兄们轮班才三个时辰就脱力了。
“
”
从梁山泊到大名府三百里水路,这般下去,人力消耗实在巨大!”
王伦的声音在船舱内回荡,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陈太初此时正蹲在传动舱内,专注地研究着齿轮的运转。
他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齿轮咬合处,指尖沾上了些许细碎的铜屑。
听到王伦的话,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所以得用不食不眠的‘铁牛’。”
说着,他弯腰蘸着机油,在地上画了一个怪模怪样的汽缸。
这汽缸的形状奇特,线条简洁却充满了未来感,仿佛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此物若成,一斗煤能抵百人力。”
陈太初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可是此物如何才能得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