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急切与质疑:“你怎么知道?京城现在就是虎口!
官家…官家他恨你入骨,岂会放过忠和?”
陈太初微微摇头,目光冷静得近乎冷酷,分析着最残酷的现实:“正因恨我入骨,他才更不会轻易动忠和。
忠和现在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一张能牵制我的牌。
只要我还在海外,还有力量,他投鼠忌器,反而要保证忠和的安全,甚至要做出优待的姿态,以示‘仁德’,安抚那些尚且观望的人心。”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相反,若我此刻沉不住气,自投罗网,返回汴梁,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届时,我们全家,包括忠和,才会真正任人宰割,再无生机。
现在的局面,看似凶险,实则是一种危险的平衡。
忠和的安危,与我的生死和力量,是绑在一起的。”
赵明玉是聪慧之人,一点即透。
她怔怔地看着丈夫,虽然心中依旧刀割般疼痛,但那灭顶的恐慌却渐渐被这番冷静到残忍的分析稍稍压了下去。
她明白,丈夫说的是对的。
这是政治,是博弈,容不得太多妇人之仁。
“可是…可是我就怕…就怕他们暗中…”
她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我会设法。”
陈太初承诺道,虽未明言,但眼神中的笃定让赵明玉稍稍心安,“眼下,我们需稳住自身。
流求虽小,却是我们的根基。
唯有这里稳固,我们在汴梁的亲人,才多一分安全。”
安抚完家人,陈太初再次步入书房。
染墨悄无声息地递上一份密报:“王爷,康王的船,已抵达杭州。”
陈太初接过,目光扫过,并无意外。
“知道了。
让我们的人,静观其变,非必要,不接触。”
与此同时,杭州,康王府。
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历史的轨迹在此处显现出奇妙的耦合。
赵构的封地,正在这“钱塘自古繁华”
之地,在这原本时空中他建立南宋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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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流求别院的压抑,康王府内则是一种刻意压抑下的暗流涌动。
赵构一返回,便立刻闭门谢客,声称海上奔波,身体不适,需静养时日。
然而,书房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心腹幕僚悄然汇聚,各地密报如雪片般传来。
赵构褪去了在陈太初面前那份时而急切、时而“诚恳”
的面具,面色沉静,眼神锐利,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从杭州到汴梁,再到江南各路军州。
“时机未到,”
他对着最信任的几位谋士低声道,“陈太初虽应允,然其势仍强,非我可驱策。
我等需借其力,而非为其前驱。
眼下,当静待。”
“待汴梁城内,皇兄与秦桧,将民心最后一点眷恋耗尽。”
“待朝堂之上,国库空虚之窘迫彻底爆。”
“待各地军州,因饷银无着而怨声载道。”
“待…那‘清君侧’的大义名分,如同干柴,一点即燃!”
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