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陈太初毫不畏惧,猛地甩出一份弹劾空折,“知府大人不妨先看看奏本夹层——您私挪军粮换的辽东参,够诛九族了。”
“你,你……”
梁子美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陈太初这才感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的快感。
队伍留下一个参军,主持一部分厢军维持秩序,剩下五千人,陈太初拉走赶去景州寻找敌军主力。
子夜时分,队伍行至黑风坳。
流民兵熬粥散出的香气,引来了几条野狗在队伍后面偷偷尾随。
岳飞警觉,忽然勒住马缰绳,手中长枪一举,低声喝道:“弩手上弦!”
话音未落,山崖上突然滚下如雹子般的石块,数百个黑影裹挟着一股腥风猛扑而下。
张猛见状,迅抡起雷糖桶砸向地面,大声呼喊:“点火!
点火!”
“嗤啦——”
雷糖掺杂硫磺粉遇火瞬间腾起幽蓝的火焰,将伏击者狰狞的脸映照得清清楚楚——竟是沧州府衙役假扮的匪徒!
毫无防备的流民兵木盾阵瞬间被冲散,那些饥饿至极的厢军,在慌乱中竟与“匪徒”
争抢起糖渣袋来。
“竖旗!”
岳飞手中铁枪一挥,挑飞战车的苫布,二十架火龙出水箭森然列阵。
他迅指挥道:“甲等兵护两翼,乙等兵抛雷糖罐!”
雷糖罐在敌阵中接连炸开,飞溅的石头子如暗器一般,瞬间就能击倒一片敌人,让他们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赵虎抓住时机,带领弓弩手迅抢占高地,手弩箭如雨点般射向敌人,穿透了衙役们的皮甲。
中箭者伤口处,三棱的箭头让伤口的血滋滋直冒。
“留活口!”
陈太初挥舞长刀。
张猛眼疾手快,揪住一个看似“匪”
的人,撕开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的刺青,大骂道:“直娘贼!
这沧州牢头的印子还没褪呢!”
残月西斜,黑风坳中弥漫着甜腥的焦糊味。
流民兵们舔着刀口上的糖渣,开始清点战利品,却现缴获的粮车里,半数装的竟是梁子美私藏的陈年雪魄糖。
夜,如墨般浓稠,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在临时搭建的审讯营帐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沧州大族刘家的护院头子被蒙着双眼,牢牢地绑在木架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就在他满心恐惧,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的时候,一盆冰水混着污泥般的味道突然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
一直不断的液体瞬间堵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呼吸艰难,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鱼,在生死边缘挣扎。
“说吧,谁指使你们干的,如果能提供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或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陈太初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是从幽冥地府传来的索命之音。
被问之人没有反应,陈太初看了一下举桶的张猛,张猛又将一桶水浇了下来,这次的水是又细又长,既让他无法正常呼吸,又主打一个时间久。
终于,受刑之人挺不住了,再一桶水完了之后,立马咆哮出来“我说,不要再来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