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长计议?”
陈太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本王…没那个耐心!”
他缓缓起身,玄色衣袂无风自动,“给你…三日!
三日后…若无回音!
本王…便当倭国…选了第二条路!”
他目光扫过平清盛腰间那柄鬼面火铳,“‘八幡雷’?呵…本王…倒要看看…是倭国的‘雷’快…还是我大宋的…炮…狠!”
他不再多言,牵起陈紫玉的小手,转身离去。
玄色身影消失在门廊阴影中,只留下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在阁内久久回荡!
平清盛僵坐原地,冷汗浸透重衣!
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八月初三,开德府,秦王府后园。
濮水河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拂过满园金菊。
陈太初独立于水榭廊下,玄色常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赵明玉抱着幼子陈佑平,韩氏、柳氏领着各自儿女,默默立于他身后。
远处,陈守柮拄着拐杖,老眼含泪,被仆役搀扶着,枯瘦的手死死抓着栏杆。
“官人…”
赵明玉声音哽咽,强忍着泪水,“此去…凶险万分…为何…偏要带上阿囡?她还小…”
陈紫玉(阿囡)依偎在父亲身侧,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湛蓝的眼眸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爹爹!
阿囡不怕!
阿囡…要去看大海!
看鲸鱼!”
陈太初俯身,指尖拂过女儿柔软的金,目光深邃如海:“阿囡…生于风浪。
她的根…不在陆地…在…海上。”
他抬眼,望向妻儿,“此去…非只为征伐。
更…为巡狩海疆!
宣威异域!
阿囡…是我陈家的‘海眼’!
带她去…是让她…更贴近家乡!”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凝如山:“开德府…乃我陈氏根基!
有父亲坐镇!
有族法堂护持!
有‘玄武营’(王府亲卫)拱卫!
纵使…天塌地陷!
此地…亦是我陈氏…最后的堡垒!”
他指尖拂过腰间那枚温润的玄龟墨玉佩,“安心…等我…归来!”
八月初五,汴河码头。
千帆竞渡,舳舻如云!
巨大的“镇海级”
铁甲旗舰“定远号”
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停泊在码头最深处!
黝黑的船体覆盖着冷锻鳞甲,三根高耸的桅杆悬挂着猩红的“宋”
字龙旗与狰狞的“玄龟踏浪”
帅旗!
船,一门粗逾水桶的“神威大将军”
重炮炮口森然,直指东方!
两侧船舷,数十门“破甲锥”
射铳炮口如林!
甲板上,北洋水师精锐士卒顶盔贯甲,肃立如林!
刀枪映日,杀气冲天!
码头岸上,人山人海!
汴梁百姓扶老携幼,翘以盼!
更有无数商贾、士子、江湖豪客混杂其中,喧嚣鼎沸!
御赐的“钦命巡海靖边使”
节钺高悬于“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