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抬出十具辽国重甲,甲片在日光下流转着暗红的光泽。
这是用铜冶镇的铁水重新铸造而成,胸甲处“童贯监造”
的铭文被刻意加深,显得格外醒目。
“请监军穿戴此甲,亲率锐士破城。”
陈太初面带微笑,却暗藏深意地递上头盔。
童师闵指尖刚触及冰冷的铠甲,仿佛看到父亲走私的铁证瞬间变成了索命符,吓得踉跄后退,结结巴巴地说道:“本官……本官要督查后军粮草!”
子夜时分,韩家坞南门悄然坠下条索梯。
降兵张三顺背缚着《分田令》,偷偷溜出城,却不幸被巡夜的西夏暗哨截获。
陈德胜带领伏兵迅杀出,可惜张三顺已咽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的城门钥匙牢牢攥在掌心
“放鬼火!”
岳飞一声令下,三十架孔明灯缓缓升空。
灯罩事先浸过磷粉,当它们坠入马厩时,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
受惊的战马嘶鸣着撞开西门,陈华启趁机将“霹雳雷车”
推入缺口。
这“霹雳雷车”
是用辽国重甲改装而成的冲车,内部藏着三百斤火药,延时引信正滋滋作响,散着危险的气息。
“撤!”
宋军急后撤半里。
童师闵的轿夫吓得四散而逃,他自己则裹着貂裘,惊恐地缩在战壕里。
只见冲天火光瞬间吞没城门楼,暴风呼啸而过,掀翻了监军的冠冕。
在轰鸣中,陈太初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监军请看,这才是童枢密赐甲的真威!”
五更鼓响,韩家坞的残垣上缓缓飘起白旗。
高托山自刎的尸体旁,跪着三千解甲的流民。
他们手中举着泡软的《分田令》,在晨露的浸润下,化成了“安”
字水痕。
童师闵强撑着官威,检视着这些降卒,却被一位老妇塞来一块带齿印的粟米饼,这正是她饿极时啃食劝降炮弹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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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地窖现童枢密手谕!”
张猛适时地呈上铁匣。
火漆封印完好无损,打开一看,内藏童贯私通西夏的密信原件,日期竟比黑石岭缴获的还要早半年。
陈太初当众将铁匣交予童师闵,说道:“此等要物,当由监军亲呈御前。”
童师闵捧着匣子,仿佛捧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太初早已用米水复写了十份,此刻已随着漕帮的粮船,往各路御史的案头。
韩家坞的焦土上,岳飞正带人熔铸最后一批辽甲,铁水缓缓流成“精忠”
二字,这将成为两年后岳家军的军魂图腾。
《宋史?童贯传》记载:“重和二年春,北境平。”
唯独真定城隍庙的壁画描绘着一幅诡异场景:宋军手持糖葫芦攻城,西夏武士跪献蜜罐。
而真正改变历史的,是此战后推广的“火药止血术”
——用火药撒在伤口上进行点燃封闭伤口,竟使伤兵存活率提升五成。
当童师闵在汴京痛饮压惊酒时,陈太初已收到宗泽的密函:“登州新舰下水,可载虎蹲炮十门。”
仿佛海风捎来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