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
张猛气极反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血色长街上显得格外刺耳,“我在海上见过!
在流求岛上见过!
那里的农夫敢指着总督的鼻子骂他修路扰民!
那里的工匠能跟王府的管事为了工钱拍桌子!
那里的娃娃读书不看出身,只看成绩!
那里的规矩,就两个字:公道!”
他枯黑的手指猛地戳向皇城方向,声音撕裂般咆哮:“而你这忠的‘君’!
他干的什么事?!
挪用军费!
修他的蓬莱阁!
暖他的玉清池!
堆他的艮岳石!
这就是你赵虎要效忠的天经地义?!
啊?!”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赵虎面色铁青,猛地拔出腰间那柄镌刻着南诏纹路的唐刀,刀锋直指张猛,“陛下有旨!
擒拿陈太初!
张猛!
你让是不让?!”
“不让!”
张猛斩钉截铁,同样“沧啷”
一声拔出佩刀,雪亮刀锋映出他眼中焚天的怒火,“赵虎!
就凭你?也想动王爷?你也配!”
他刀锋一摆,声音如同炸雷:“王爷仁德!
不让我等主动进攻,免得惊扰百姓,血流成河!
但今日你要从这里过去,除非从我张猛的尸体上踏过去!
老子今天就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让这汴梁城,让天下人都看清楚!
什么叫理!
什么叫公道!”
“城里火炮摆不开!
火枪容易伤着平民!”
赵虎身后,一名副将嘶声提醒。
“那就用刀!”
赵虎咆哮,眼中凶光爆射,“用这唐刀!
决个生死!”
“正合我意!”
张猛狞笑。
“锵啷——!”
“锵啷——!”
刹那间,街道之上,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挥动,无数柄唐刀同时出鞘!
雪亮的刀锋映照着铅灰色的天光,连成一片令人胆寒的死亡森林!
双方士卒死死盯住对面曾经的“同袍”
,眼中再无半分情谊,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意与决绝!
整条高粱大街,陷入一种比死寂更可怕的、充满金属颤音的凝固之中!
血腥味尚未弥漫,杀气却已实质般压迫着每个人的心脏!
“喵呜——”
一声尖锐、凄厉的野猫嘶叫,陡然从旁边屋顶炸响!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被这冲天杀气惊动,猛地从瓦楞间窜起,慌乱地掠过屋檐,瞬间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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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猫叫,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杀——!
!
!”
赵虎与张猛几乎同时出撕裂般的咆哮!
如同两颗脱膛的炮弹,猛地撞向对方!
“杀!
!
!”
身后,南北两道钢铁堤坝轰然崩塌!
黑色的洪流猛烈地对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