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划过“李乾顺并伪国后、诸王、文武数百…尽数生擒”
一行字时,微微一顿。
“元帅!
李逆仁孝…阴山称帝了!”
亲兵疾步上前,递上另一封沾染着泥水与腥膻气息的北面军情通报!
岳飞的目光扫过那张薄薄的纸片,嘴角却勾起一丝比贺兰山顶万年不化的冰雪更冷的弧度。
他缓步走向高台边缘,苍茫山河尽在脚下奔流。
冰冷的声音穿透欢呼的浪潮,斩钉截铁:“急递汴京!
奏呈陛下与枢相:西夏国祚已绝!
贺兰山河,永归华夏!
余孽李仁孝,龟缩阴山一隅,妄称帝号…跳梁而已!
待秋高马肥,臣…愿提一旅偏师,北上瀚海,犁庭扫穴,擒此逆酋!
悬于汴梁宣德门…献俘阙下!”
寒风吹散了他最后的话语。
贺兰群峰静默,如同无数披甲的巨人,见证着这山河易主、龙旗永固的誓言。
阴山北麓,一座刚刚搭起的破败毡帐内。
几只瘦骨嶙峋的羔羊瑟缩在角落啃食着干草,浑浊的油灯随着狂烈的草原风在毡壁缝隙间投射出摇曳狰狞的光影。
李仁孝裹着几块匆忙劫掠来的鞑靼破羊皮,蜷缩在铺着陈年旧毡的“御座”
——一只倒扣的破马鞍上。
帐外风声呜咽如泣,如同为这“白高上国”
天授城敲响的…第一声丧钟。
帐帘忽被狂风卷开,刺骨的寒气裹挟着远方野狼的嚎叫狂涌入内!
他猛地一哆嗦,将身上那几片散着腥膻臭气的破羊皮…裹得更紧了些。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