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声犹如惊雷,在大殿内炸开,众人皆惊,纷纷将目光投向陈太初。
陈太初却并未慌乱,他昂直视蔡京,镇定自若地说道:“待制明鉴!
学生一介白衣,焉能涉军国重器?”
说罢,他从容地从袖中拿出枢密院勘核,“此童枢密亲批文书载:‘元晦四年间,未入军器监半步。
’”
他又指着那铁矢,目光坚定,“若凭刻字定罪,臣请太师示——这炮矢纹路,可合《军器法式》?”
魏伯刍顿时语塞,他本以为这半截铁矢能成为置陈太初于死地的铁证,却没想到陈太初早有准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陈太初见状,叩转向徽宗,声如洪钟:“陛下!
《宋刑统·诈伪律》载:‘诬告谋叛者,反坐其罪。
’”
他又捧出糖渍的《天工开物》残页,“学生所制皆为农具糖模,与童帅军械形制迥异。
待制若执此论,则汴京七十二行,凡刻工留名者皆可诬为通敌!”
他的声音转为悲愤,“如此,非学生一人之祸,实天下匠人之劫!”
徽宗听闻此言,心中一动,他向来对各类事务颇为留意,此时也觉得魏伯刍此举似乎过于牵强。
他不动声色地以糖匙挑破铁矢上的糖衣,仔细端详后,忽然说道:“魏卿,这炮矢纹路倒似蔡卿家别院假山石?”
说着,他微微瞥向魏伯刍汗湿的朝服,又道,“朕记得去年端午,蔡卿献的太湖石上,亦刻着‘花石纲’三字?”
蔡京指示魏伯刍举告陈太初,本就是避嫌,突然听见官家提起自己的事。
蔡京一听,心中大骇,顿时扑跪在地,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老臣老臣忧心国事”
他心中懊悔不已,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招,不仅没能扳倒陈太初,反而有可能引火烧身。
就在这时,陈太初不慌不忙地奉出一个鎏金糖匣,说道:“此乃雄州榷场所贡‘龙涎糖’,夹层有童帅亲书——”
他轻轻掀开暗格,“元晦所献耧车,改军械为农具,活民十万,功在社稷。”
徽宗接过糖匣,抚匣大笑道:“好个‘化干戈为糖霜’!
陈卿明日将糖马账册送抵三司,退下罢。”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陈太初退下。
陈太初心中大喜,赶忙叩谢圣恩,缓缓退下。
他深知,此次能在朝堂上险象环生之际成功化解危机,实是凭借自己的精心准备以及各方机缘巧合。
然而,经此一事,他与蔡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蔡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蔡京看着陈太初退下的背影,阵阵寒光。
陈太初在小黄门的引领下,缓缓步出大内。
宫门口,染墨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一见到陈太初,他眼中顿时闪过惊喜与担忧交织的复杂神色,赶忙迎上前去。
陈太初从染墨手中接过一锭银子,转身递给送自己出来的小黄门,客气说道:“多谢中官送学生出来。”
小黄门接过银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哈腰地退下了。
此时,王大郎和岳飞也快步走上前来。
王大郎心急如焚,在陈太初被抓的第三天,便通过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