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
鉄鹞子冲入阵中,沉重的狼牙棒、锋利的弯刀肆意挥舞,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宋军步卒虽拼死抵抗,结成小阵以长枪攒刺,但在绝对的力量和冲击面前,伤亡惨重,阵线被迅凿穿!
鉄鹞子锋矢距离那杆猎猎飞舞的“陈”
字大纛,已不足三百步!
陈太初甚至能看清当先骑士面甲后那双疯狂嗜血的眼睛!
“哼!”
陈太初立于帅旗之下,玄甲覆面,纹丝不动,只有眼神愈冰冷锐利。
他身旁,一直未曾动用的最后力量——八百名手持特制长管燧枪(类似早期线膛枪雏形,射程精度远普通火铳)的亲卫营,早已列成三排紧密横阵。
“目标!
鉄鹞子前锋!
自由轮射!”
亲卫营统领李铁牛的声音如同闷雷!
“砰砰砰!
砰砰砰!”
不同于普通火铳的沉闷爆响,长管燧枪的射击声更加清脆、连贯、致命!
射程更远,精度更高!
冲在最前、最为悍勇的鉄鹞子骑士,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上精良的瘊子甲竟也抵挡不住特制铅弹的穿透!
人仰马翻,冲锋的锋矢如同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
后续的鉄鹞子被倒毙的战马和同袍尸体绊倒,冲锋的狂潮为之一滞!
虽然他们仍在悍不畏死地向前突进,但度已大为减缓,每一步都踏在宋军步卒用血肉筑成的堤坝和燧枪编织的死亡火网之中!
战局陷入最惨烈的白热化!
金军鉄鹞子如同陷入泥潭的猛兽,在宋军步卒的拼死缠斗和燧枪的持续点杀下,每前进一步都付出巨大代价。
而两翼的金军拐子马试图迂回,却被宋军盾车炮阵牢牢钉住,无法呼应中路。
整个战场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疯狂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
陈太初目光扫过胶着的战场,眉头微锁。
他并不担心正面会败。
燧枪营的存在和步卒的坚韧,足以将金军这波最强的突击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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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骑兵!
他手中仅有三千余传统骑兵,此刻正作为战略预备队,隐在阵后。
这些骑兵训练时日尚短,装备战术远不如岳飞、张猛他们在河北西路锤炼出的新式骑兵。
若金军主帅斡离不见势不妙,断尾求生,以骑兵主力强行突围…自己这点骑兵,如何能堵得住?
一旦让这支金军主力带着劫掠的财富和战败的屈辱退回河北,必成心腹大患!
“鹏举…张猛…你们何在?”
陈太初心念电转,滑州之战前出的飞鸽,算时日早该送达相州。
以岳飞之能,收拢溃兵,整军东进,此刻也该出现在战场侧翼了!
为何…杳无音信?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旋即被他强行压下。
战场不容分神!
帅旗下,斡离不的脸色已由暴怒转为铁青。
他看着自己最精锐的鉄鹞子如同陷入泥沼的巨象,在宋军那古怪而犀利的火器打击下艰难挣扎,每分每秒都在流血!
两翼的攻势更是寸步难